“如果你们以后又交了朋友,再被朋友带坏了呢?难道要我大半夜的出门跟警察说,‘抱歉他们是我教的,我教了他们知识,却忘教他们明辨是非的能力,忘告诉他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你们吃了十四年的饭,怎么就不能对自己负责点。”
周谨叹了一口气,“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听话点。”这一句话几乎是颤抖的。
“我从初一开始接手你们,以为你们很听话,当然你们也确实很听话,但是总有些地方不听话。非要我训你们,每次训完你们你们又不听。为什么就不能听话点呢?”
周谨哽咽了一会儿,“你们很好,乐观、友好、团结、乐于助人但你们又调皮捣蛋还不听话。”
周谨转过头望着坐在座位上的45个人,她的眼里泪光闪烁,“但那又怎样?你们依旧很好,很可爱。你们调皮捣蛋些没事,因为这是你们的天性。”
“可这一次你们犯了错误。”周谨转头看着低头的何殊陶植,“你们没有偷东西我知道,我也相信。”
少年没有太大震惊因为他们也相信周谨始终相信他们。
“可你们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去制止,如果他们不听,就离他们远点不要被他们拉进这淤泥之中。”周谨的不争气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很怕闪闪发光的少年被拉入淤泥之中,永生都不得再次发光。
“少年是闪闪发光的,不该沾染上这肮脏东西。”
少年抬头,他们眼睛有光,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想,真的就差一点,差一点点他们就沾染上了。
这一次少年似乎长大了,他们学会了不盲目交友,学会了以后要离这些狐朋狗友远一点,学会了以后再次发生这类的事情他们一定要制止。
知人必要知心。
周谨擦掉了她那不争气的眼泪,看着少年看着他们眼里的光,发问道:“这一次你们因为他们偷东西只是罚了点钱,如果他们再犯呢。”
少年坚定地说出他们心中肯定已久的答案:“报警。”
周谨大惊,报警是正确的,但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报警。
但是少年们了解,他们并不会因为你对他们的仁慈而做出改变,报警让他们坐几年牢这是最有办法改变他们来自骨子里的缺德。中国太仁慈了,有些人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仁慈就改变自己的本性。
“报警是最有好,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事情就坐牢之类的,你们政治上也学过了。”
少年摇头叹气:“中国太仁慈了。”
周谨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想起来了,拍了一下讲台,语气又冰冷:“黄闽许你去把他们两个给我叫过来,偷西瓜还不承认,肯定是没有人教育,我今天就来教教他们什么叫做‘做人’。”
刘辑弋和王除桥他们被黄闽许带到了周谨的面前,周谨当着47个人的面她们骂了一顿,“你们带着何殊陶植出去偷的西瓜。”周谨挑眉,瞪了他们一眼。她很讨厌这种人,不听话就算了连人都不会做。
他们没有回答,他们的沉默引来的不是周谨的苦口婆心而是周谨的责骂:“谁告诉你们去偷西瓜的?”
刘辑弋和王除桥:“……”
“你们还小,不从小教你们做人长大就教不要了,如果再犯这种事可别怪你们老师没有教你们。”
全班有些震惊,周谨责骂何殊陶植时是把责任担在她身上,而责骂刘辑弋和王除桥时却是怪他们不做好人。
周谨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对于她而言,每个人都应该有值的拥有改正的机会,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把这个机会给他们,她快要被气疯了,那两个闪闪发光的少年差点就被毁了。
他们很喜欢周谨这样光明正大的偏爱,也十分感激周谨。
刘辑弋和王除桥站在门口被训了几句,周谨全程都用着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柔,她唯一的一个温柔可能大概是把门关了,把周围的人驱散了,只留下初二(四)班。
刚才那个训着别人时自己先哭起来的周谨,现在对外班同学语气却是那么的冷。也是啊,毕竟他们对于周谨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