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霍砚行将空碗放到茶几上,顺便把搁在桑吟另一边的平板拿过来。
沐浴后的清爽裹挟着皮肤散发出的热意霎时包裹住桑吟,眨眼间的功夫又抽离。
她的呼吸拂过霍砚行的侧脸,作为回礼,一滴水珠自她的发梢低落在她的锁骨上。
不起眼的凉意激得桑吟瑟缩一下。
眼见霍砚行还真就处理起工作,桑吟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不由分说抽走他的平板丢到一旁,攥着他的手腕将他往浴室里拖。
霍砚行问:“又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逼逼那么多,你嘴就没闲过。”
桑吟把他的话还回去,轻车熟路的从洗漱台底下的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插上,举着手给他吹头发。
她的眼睛盯着自己和他头发勾缠的手上。
他的眼睛则不动声色的落在她脸上。
明亮而宽敞的浴室,洗漱台上放的镜子,倒映出两人错落交叠的身影。
桑吟一直仰着脑袋举着手,没有着力点,不一会儿胳膊就酸得不行,她没好气的拍了下霍砚行的肩膀:“蹲下来点儿啊,没点眼力见嘛。”
霍砚行顿了顿,倾身靠近。
桑吟不明所以的跟着他往后退,后腰快要磕到洗漱台边缘的时候,一抹温热袭上,挡了一下又放开。
霍砚行两手撑在她身后的洗漱台上,把她半圈在怀里。
“??”
桑吟一动不敢动,语无伦次起来,“你”、“我”两个字反反复复出现在嘴边。
霍砚行睇了眼她手里握着的吹风机:“行了,吹吧。”
他语气自然得过分,桑吟那点儿不自在好似显得多余。
她“哦”一声,继续吹头发的工作。
两人距离在咫尺之间,男人的气息密不透风围绕着她。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才在车上做的那个梦,一大一小两个霍砚行衔接着梦里他的嫌弃和温柔以及现在的靠近在眼前来回变换。
桑吟手上动作不自觉慢下来,觉得呼吸逼仄。
“热?”一个疑问的字音从头顶砸下来。
桑吟下意识否认:“不热。”
霍砚行冷淡的声音里带着疑惑:“那你脸红什么。”
“……”桑吟睫毛颤动两下,一边在心里否认自己没脸红,是霍砚行在瞎掰,但是脸颊反到神经的温度并不能作假,一边又在心里反问自己脸红什么:“这是我今天打的腮红!温度越高颜色越明显,你刚洗完澡浴室里水汽都还没散干净,我当然脸红。”
霍砚行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是吗。”
“不然呢。”桑吟舔了下嘴唇:“你个大直男,跟你说你也不了解──”
尾音因为突然掉落在眼睛里的眼睫毛而拖长。
桑吟被刺得眯起一只眼:“霍砚行我睫毛掉眼里了。”
她声线偏清甜,无意识的抱怨语气听起来多了些许娇意。
霍砚行攥住她手腕,把吹风机关掉放到洗漱台上,捧着她脸,朝她闭起的眼睛轻轻吹气:“睁眼。”
桑吟听话照做,紧接着又闭上:“没弄出来你让我睁什么眼!”
霍砚行拿了根棉签,拇指指腹按在她下眼皮处:“睁开,往上看。”
桑吟吐了口气,依言再次睁开向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