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矜持地应了一声,没说别的,多说一个字我怕我就露馅了。
杨复捏着我的耳垂玩儿,过了会儿,有点儿踟蹰地说:“川儿,那……你别惦记娶媳妇儿了。”
我说:“我就没惦记过,都是你在惦记。”
他急忙否认:“我可没惦记过,我给你存的都是你以后娶媳妇儿的彩礼钱,我自己的都没开始存,彩礼都没有,我惦记什么啊?没惦记。”
我说:“没说你惦记你媳妇儿,你成天惦记我媳妇儿。”
“嗐……”他琢磨了一下,“你这话听着怪瘆人。我是惦记给你娶媳妇儿,不是惦记你媳妇儿。”他很郑重地纠正细节。
然后补上一句很重要的:“但现在你不能娶媳妇儿了,川儿。”
我慢悠悠地说:“还是能娶。”
他顿时急了,腰都挺起来了,本来靠着床头软枕,这会儿坐直了:“但——”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把给我存的彩礼钱给你自己,就当是我娶了你当媳妇儿。”
他靠回去了,继续软着抱我,特傻气地笑了两声,然后说:“你是我媳妇儿~”
我抬眼看着他。
我多喜欢这句话啊,但他傻子一样,以为我不喜欢,在那儿解释:“疼媳妇儿是天经地义的,我疼你,你别疼我,所以你给我当媳妇儿,我当你男人。”
他有的观念特大男子主义,说出来好土的。
但是,我就是喜欢他这样。
“好吧。”我假装我有点勉为其难、做了特大让步似的。
他被我哄得兴高采烈,亲了我脸一下,扭头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搁下,回头瞅我:“还不困?”
我摇摇头。
“困了就睡,不困咱就继续这么搂着说会儿话。”他说。
我点点头。
他忽然问:“渴么?我去拿个水来。”
我看着他下地,想了想,拉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脸。
杨复很快就回来了,我隔着被单,听到他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的声音。
他搁好水杯,过来轻轻拨开我下半边脸上遮着的被单,亲了我嘴一下,然后拉开上半边,笑着问:“害臊了?”
我把被单从他手里扯回来,继续盖着。
“别盖脸,多不好。”他又给我拉开了,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就着这姿势抱住我,轻声问,“后悔了?”
我否认:“没啊。”
只是害臊而已。我脸皮不算薄的,但这会儿害臊一下多正常啊。
他把我薅起来,扶到他怀里坐着,他端起水杯喂我慢慢地喝水。
我本来其实还好,但这会儿喝到水,就突然渴了,喝了大半杯才停。
他把剩下的一点儿喝了,杯子放好,搂着我说:“没后悔就好,不然也晚了。”
又过了会儿,他暗戳戳地踩低别人捧高自己:“也就是我,自个儿养大的你,实在是舍不得,要是别人,那可就没轻重了。你是不知道你……嗯,多那什么,嗯……”
我猜他想说我骚。但他话到嘴边,求生欲爆发,却又无奈词汇量跟不上,找不到合适的委婉的近义词替换。
最后,他憋出一句:“反正就……你以后端正点儿。”
我说:“我在别人面前很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