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沈见清正常行事,她却对此耿耿于怀的时候。
像教师节她喝醉酒,靠在别的女人身上回家那次。
或者,仅仅只是她不那么高兴的时候。
像现在。
这些话秦越不明说,沈见清绝对不往那上面想,她逗弄似的用玫瑰顶一顶秦越的下巴,后退几步,站到月光里,说:“不想吻了就送你回家,天天折腾这么晚,真当自己身体好呢。”
“今天的事没有下次,听到没?”沈见清微眯起眼,语气里充满威胁,“刚要不是陈薇眼尖地发现你,你就是坐这儿等到天明也等不到我。”
“能等到。”秦越反手扶了一下树,直起身体往出走,“你回家走这个方向,车灯照过来就看见了。”
“嘶,心眼还挺多。”
“不是心眼,是满点生活技能里……”
“不值一提的一样。”
沈见清娴熟地接了秦越后半句话。
也不知道这话戳了哪个笑点,说完她就开始笑,怀里抱着玫瑰,脸上清晖洒落,美不自知,却能让观赏到这幕的人久久无法挪开视线。
笑累了,沈见清说一声“走吧”,兀自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秦越跟在后面,不远不近。
走到车边,沈见清先一步拉开后座的门,从里面拿出条丝巾,对还在磨磨唧唧,拿脚数砖块的秦越说:“你过来。”
秦越就过来。
下一秒,带着复古香气的丝巾轻扫过她
的发丝、脸颊、肩膀……她身上任何可能被尘土沾染的地方,仔仔细细,轻柔至极,像扫在她心里,一下接着一下,回味无穷,即使肯为她这么做的人有一个不近人情的正式理由。
“我的车今天刚洗过,不想拉一只脏兮兮的小‘土’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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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不对。”
沈见清抬手拨了一下秦越腕上的“小哨兵”,捏着它的耳朵说:“是两只。”
————
送秦越回去的路上,沈见清电话不断。
终于结束,她随手摘了蓝牙耳机扔在杯架里,吐一口气说:“嗓子都快喊哑了。”
秦越问:“最近很忙?”
沈见清说:“嗯,本来能休息差不多一周,柯老师临时扔了点事,反而比之前还忙。”
“帮我拧瓶水,车门的储物格里有。”沈见清握着方向盘说。
秦越依言照做,等到下一个红绿灯时,递给沈见清。
沈见清扭头去接,不经意看到了秦越腕上的沉香手串,她顺势握住秦越的手,端详着说:“买的时候还担心你这年纪戴串珠会显老气,现在看来纯粹是我想多了。”
秦越皮肤白,腕骨细,浅木色的小圆珠子一圈一圈缠上去其实别有滋味。
乍一看像潜心修道的仙姑,远离红尘,不惹俗世;细了瞧,这仙姑生得实在太过白净漂亮,不留她在人间邂逅一段姻缘着实可惜。
那时她也戴着这可以断除烦恼,清静六根的手串吧。
就用这只手,用最虔诚的修行抚摸她的脸庞,描绘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把她搅得天翻地覆,也把她自己那颗已经斩断俗世情缘的心弄得堕落凌乱,沉沦情yu。
一面是受众生礼拜的纯粹,一面是被明令戒除的淫欲。
这二者本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若是能同时出现一定带着让人震撼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