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冯世雄知道今年曾慧云没有收到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esp;&esp;“好,你的眼光妈咪信得过。”
&esp;&esp;曾慧云这时才肯真心地笑。
&esp;&esp;她始终是赢家——她有世雄,世雄有她,那两母子只有天人永隔。
&esp;&esp;二人往记者会的会场步去。一母一子,眼角眉梢全是彼此依赖的爱与呵护,密不可分,半丝供人置喙的余地都不留。
&esp;&esp;血缘是隐形的脐带。
&esp;&esp;程真望够了,收回视线,脸色淡淡。
&esp;&esp;有钱人真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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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吃这么快?有人要来与你抢?”
&esp;&esp;程真望着程珊大快朵颐的动作。
&esp;&esp;“好久没吃了,还是朱古力味的最好吃。”程珊塞了满嘴钵仔糕,“家姐,你感冒还没好吗?”
&esp;&esp;这种以钵装盛的糕体,竹签长长,戳在细密边缘,沿钵身一撩,撬起,插入,剥离——滑腻浸了层油光,冒甜气,叁两口便能嚼完下肚。
&esp;&esp;程真点头,“病气太重,我原本都不敢来,怕传染你。”
&esp;&esp;“那你有没有吃药?”程珊流露担忧,“我陪你去看医生吧?还是我过去陪你住?你现在需要有人照顾,你放心,我知道怎么煲白粥的。”
&esp;&esp;程真揉了揉程珊发顶,只觉得妹妹格外可爱,“小病而已,看什么医生,分分钟开完药我病得更重。”
&esp;&esp;花钱买药,会致穷病积重难返。
&esp;&esp;程真忍不住又啰嗦,“你不要吃这么多,木薯粉不容易消化。”
&esp;&esp;“我太瘦了。”程珊杏眼一转,目光落到程真鼓胀的胸前,“我不多吃点,何年何月才能有家姐的胸围。”
&esp;&esp;程真翻了白眼,“要那么大做什么,好麻烦的。”
&esp;&esp;林媛曾开玩笑讲过,程真在肚皮里太不挑剔,只择了眼睛与胸部似妈咪。程珊就不一样了,挑叁拣四,什么好看的都安自己身上。
&esp;&esp;程真怨过很久——为什么偏她长得像爹地更多。
&esp;&esp;那时候,她还会唤曹胜炎“爹地”。
&esp;&esp;“之前德叔来过。”程珊想起前段时间来看过她的洪正德,“他说他会来看我八月的比赛。”
&esp;&esp;洪正德与曹胜炎是旧识。
&esp;&esp;都是富家子弟,念同一所中学毕业,经老讲师介绍结识。二人年岁虽有些差距,洪正德却坚持以兄弟相称。
&esp;&esp;再后来,法律面前,兄弟也没情面可言。
&esp;&esp;曹胜炎是洪正德亲手送入监狱的。
&esp;&esp;“他无端端来看你?”程真又惊又气,心里咒骂洪正德卑鄙小人,罔顾程珊安危,“以后除了我,任何人来看你,你不要见!”
&esp;&esp;“他因为工作来的。当时我在大埔那边校区,好像是哪个富商有赞助过,又出了不知什么事,所以他就来了。”程珊知道程真生气,声音也低下去,“放心啦,家姐,我听话的。”
&esp;&esp;“珊珊,我不在你身边,你要保护好自己,不是什么人来你都可以见的。还有,不要学人随随便便icq网聊,你都不知对面是人是鬼……”
&esp;&esp;长姐为母。
&esp;&esp;程真开了口,便收不住。程珊听得耳膜起茧,想打断,又怕程真生气。家姐中学肄业,为供自己学体操,还打着一份日夜颠倒的工。
&esp;&esp;要牺牲自己去成全亲妹的天赋,程真不容易。
&esp;&esp;“知道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