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捕头晃了一圈对古振声道:“这四大天王雕的不错,就是那持国天抱把琵琶跟娘儿似的,换把刀枪当兵刃才叫威猛。”
这话一出,殿中人人侧目,知客要不是碍着古振声这位佛门弟子俗家居士的颜面,早将这孟山贼叉出去了!
就在古振声以袖掩面,欲装不识此人之际,有一人洪声笑道:“说得好,这持国天不够有种。”
孟捕头大起知己之感,循声一望,见一个大汉正跪在那里给弥勒菩萨上香。
孟义山笑道:“这位朋友是有眼光的!”
那大汉对弥勒拜了几拜,双膝立起一个合什,转头对孟义山笑道:“这位兄弟是个直爽性子。”
那大汉屈膝站起之时,已见他身材高大,一头粗发,也不插簪,乱披在额前,一双眼目甚是有神,立在那里自有一番豪雄之气。
古振声在旁却是心惊,这汉子举手投足间威势浑成,无论如何走动,都觉姿态不凡,以武道来说,分明无隙可乘,好高明的武功。
孟义山对那汉子道:“今日相见也是缘分,不知哥哥的名姓?”
那汉子一笑:“我叫王佛儿,在洛阳城里主人家当护院,兄弟你那?”
孟义山得意道:“呵呵,我姓孟名义山,在洛阳府衙里屈居一个总捕头!”
这话把一旁的古振声气坏了,暗说“你当总捕还“屈居”了,那我这副职更没前途了……这汉子……哎!”
古捕头突然对着那汉子叫道:“王佛儿!莫不是伊王府侍卫总教习!”
那汉子豪声一笑,道:“正是!阁下是古神捕罢?好俊秀的人材!”
孟义山暗道你怎不直接骂他小白脸,老子听着也解气。
这一路走到白马寺,道上进香的妙龄女子对古振声是频频回望,他老孟正是相反,魁壮的身躯配上脸部那道疤,不知将多少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紧躲着他走。
老孟从不觉得自己面相恶,把罪过都推到古振声的小白脸上。
古振声面色一变,这王佛儿乃是掌管伊王府五千甲士操练演武的总教习,伊王朱瞻隆的心腹。他怎会到了此处?
孟义山可不管伊王狗王,心里惦念着李清,颇想入内找寻,对王佛儿道:“王大哥,咱们兄弟一会出去喝上两杯,先让振声领路,入内逛逛。”
王佛儿向内间望了望,道:“甚好!”
当下三人由古振声领着穿过大雄宝殿,绕到碑林之时,孟捕头望见一人,不禁哈哈大笑,对两人道:“快看呆头鹅!”
只见
东侧有名华服青年杵在一座石碑前,身子弯下大半,一手执墨盒,一手将宣纸铺在碑上,正在那里做拓片,神情专著得连墨汁溅在脸上都不知!
那王佛儿一见,却是轻咳道:“那位是我家世子,给兄弟个面子,笑小声一点!”
孟义山心道:“这只“柿子”与老子犯冲怎地,前面搅了老子与清儿说话,今日又追到这里!”
此刻的李清陪着她娘,就在前面观音殿进香,因知府夫人进香,这观音殿暂不对外开放,殿中就她母女两人,李夫人四旬年纪,生得慈眉善目的,在那里对着佛祖许愿!
“信女向我佛虔心许愿,求我家老爷仕途顺遂,青云直上,再求小女婚事得成,圆满如意!”
李清银牙暗咬,小声念道:“我要是佛祖就不答应,一点好处都没有!求这求那的,真是烦。”
就在此时却听外间传来几声爆喝,李清闪身纵了出去,外边竟然都是熟人。
适才外间孟义山嘲笑伊王世子,被王佛儿告知此行就是保护世子来白马寺拓碑的,因孟义山与古振声的官家身份,便向两人说了。
古振声暗想王佛儿保护太过,别说世子的身份无人敢动,就是这白马禅寺暗中的势力,也不是江湖宵小敢动手的地方。
好像是特意打玉面神捕的脸,就在世子丝毫没被几人打扰,聚精会神的拓碑之际,石碑之后暴起两个身形,左右合击,向着世子身上轰去!
变生肘腋,王佛儿的反应却是超绝,身躯一纵平移出一丈,左右双掌一分,截取两名刺客。
刺客骤然突袭,拳力沉重,那位朱世子先是脚步一动,想要躲闪,随即却整个身子扑在那石碑上将碑身护住,回手一掌顶住了一名刺客,世子出招仓促,抵敌不住,口角被震得溢出了一丝血迹,竟对那刺客叫着:“打架没关系,可别毁了这北宋天僖石刻!”
那两名刺客刚要再接一招击杀伊王世子,一股排山倒海的潜劲从背后涌了过来,一时也顾不得杀人,双双转头抵抗身后的强敌。。
王佛儿击出了这股掌劲,不等两名刺客接实,便将胸腹一收,口鼻开张,暴吸了一大口气,“咻”的一喷,借着势道连推两掌,直击两刺客的腰肋。
两个刺客还待行气抵御,打出的内劲竟被一股庞然大力全震了回来。
王佛儿踏步连环,一掌一个,打得两名对手五脏尽裂,肋骨齐折,如软泥般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