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美丽,如此的,令人倾倒。
他每行进一寸,人群便是一阵惊呼,待他行至酒楼的门前,议论声已是要将房檐掀翻了去。
今年的状元郎竟是容貌如此秀美,便又极年轻的,竟是将探花都比下去了
这沈琉如此年轻,不知有没有妻房?
可恶!若是早知这状元郎容貌如此,我说什么也要带满头珠花的!
雪樱充耳不闻那些议论,眼见队伍就要过去,沈琉神情虽带了几分喜悦,却终究是克制的对沿街的围观群众点一点头,无数的花枝手绢朝他们掷来,都不及沈琉的衣袍角便被他轻轻避了过去。雪樱计上心头,抬手拔下发间一枚极贵重的红宝石珠钗,向他扔去。
沈琉刚侧身闪过一方手绢,惹得二楼看台的女儿轻呼,不知从哪里斜来一锐物。已是来不及躲过,他一抬手抓住了,原是一极尖锐的钗环。
因怕重物伤人,早些年朝廷便规定禁止投掷瓜果与金属锐物,因此今日街上只有些手绢鲜花,轻飘飘的难以近身。哪想到竟然有人胆敢罔顾法规。
沈琉朝那钗环掷来的方向看去,一位周身打扮极其富贵雍容的少女,正一手托腮朝他看来,见他抬头往上看,王雪樱不顾周遭对她的侧目,笑靥如花,朝他挥了挥手。
沈琉心下一哂,道竟有如此胆大而罔顾官府规章的女子,又是这般轻佻。周围的闺阁女儿随多,最大胆的也不过是用扇团遮面,见进士们望过来就娇笑着躲了回去。只有此女却敢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又一身大红大绿,虽撞色出另一番极致的艳丽,却不为他所喜,因此沈琉不过瞥去一眼,随手将那钗掷于街边一小贩的摊上,便又往前行去了。
竟是丝毫不在乎的模样。
王雪樱见他反应,一张俏脸由粉转白,见三楼周围的宾客也有对她侧目的,像是在议论她。不由得贝齿轻咬朱唇,轻哼了一声,转身坐回了桌前。
不过一会儿,却又着迷了似的望着那已行至远处的,最前排的,那个极尽风流的身影,有些痴了。
那厢窗边的翠衣女子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就有知情者说道:她就是这家酒楼东家的女儿,其母当年也是极有艳名的
怪道是
不过三言两句,话头又转到那一几乎不可见的少年郎沈琉身上。
今年的前三甲果然又都是江浙人士,不愧是江南水乡,钟灵毓秀之地,才养出如此惊才绝艳之辈,那沈琉那沈琉什么来头来着?
我的连襟之妹嫁与的是他未过门的妻家长兄。这人爆出一惊天大料:是苏州城内一风评极好的书香世家,祖上是翰林出身,其叔父曾写出令圣上都读罢垂泪的《林下赋》。但到沈氏父辈嫡亲已无人在朝为官了。现今他是借住在国子司业陈清的府上。
他家与陈清还有亲?
陈家幺女便是他家里给定下的未婚妻。
议论的声音停了一停。
半晌又响起一声叹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