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桌上的几人喝的兴起,各讲各的故事,更加深入的认识了一番。
行商一伙:曾山和他的几个帮衬弟兄。其中曾山是个有来头的,是曾头市曾老太爷的内侄,在山东,京畿等地拼搏多年。再过不久便是曾老太爷60大寿,刚从孟州那边回来,路过此地,见识了林教头和杨兄弟神威。
林冲:身犯蒙白冤案,得罪了高衙内高太尉,刺配沧州,刚从东京押接而来,想着苦熬两年,等待大赦天下。
杨牧:自称来自西蜀之地,出来见见世面,习艺交友,到东京谋个出身。路上迷了路,才路过此地。
“我看兄弟一身的好本事,可惜我林冲戴罪之身,否则引荐兄弟入殿帅府先当个差职,等过个两年,也入禁军当个教头,平日里你我兄弟二人饮酒较艺,岂不快活”
酒喝的多了,林冲也好似去了心中的郁气。听到杨牧想往东京去某个出身,不禁感叹道。
“牧还要多谢林教头教诲,否则为这等泼皮无赖,污了名声,那可真是愧对先人了。”
杨牧的心里如何想的众人确不知,林冲听着心底却是高兴,认为自己拯救了一个年轻人的前途。
“哼,就算杨兄弟手刃了这厮。我等众多好汉都在此见证,这谋财害命的恶差还能颠倒黑白不成,哪会坏了名声。
日后江湖上的朋友见了杨兄弟,哪个又敢不称一声好汉。”
曾山却有不一样看法,这等无赖,杀了最好,
“杨兄弟如今小惩大诫,恐怕他们日后报复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杨兄弟这等做法,不违法度,又合乎常情。我相信那董超若还有一丝良心,必不敢报复。”
“林教头,你这话…”
“唉,唉,唉。吃酒,吃酒”,杨牧看两人像是要起了争执,连忙打断。
“好,好。吃酒,吃酒”
“吃酒,吃酒。”
几人又碰了几碰,又谈到林冲。
“林教头今后有什么打算,莫非真要到那沧州等待大赦天下。我虽久在蜀地,但这两年也时常听闻这高俅的恶名,却是个小心眼的。
这才出京两天,便受了押送差役如此折磨,以后不知还有什么手段。林教头,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杨牧不认识高俅,但记忆中有他,记忆里那可真是个坏的流脓的小人。
“杨兄弟的提醒,林冲省的”,林冲长叹了一口气,
“林某这两天,路上也想了很多。之前做事却是不谨慎,轻信了小人,致使遭逢大难。
只是苦了我娘子与岳丈,为我辛苦奔波,心劳神伤。”
“林教头,杨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杨牧看着林冲,欲言又止。
“杨兄弟有话直说”,虽相识不久,但林冲和曾山几人都看的出,杨牧是个机敏的人,谈吐不凡,不像一般江湖客,说话吐词比许多读书人还讲究。
“我适才听到林教头提起夫人,又想到林教头被陷害的前因,”
杨牧顿了一顿,
“只怕夫人这事儿还没完啊,那泼皮衙内未必肯善罢甘休。”
林冲脑海中恍若一道惊雷响起,仿佛看到了夫人被那衙内强娶,誓死不从上吊自杀一尸两命的悲剧。
那画面是如此的真实,就像未来时光映入了现在的脑海,虽只一眼,却让林冲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啊,是我害了夫人”
林冲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泪流满面,魂儿一下飘远了。
“林教头,林教头”,杨牧见他痛哭失神,不明所以,小声唤了唤他,
“还是需躲上一躲,离开东京那个是非之地,越久越危险啊!”
杨牧的话如暮鼓点醒了梦中人,
“是,是,没那么快的,不该那么快的,还有时间”
林冲一时之间,又哭又笑,看的杨牧和众人一头雾水。
杨牧心里也在疑惑,这林冲在悲怆什么,又在庆幸什么,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