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散!”
贺若弼回头怒喝一声,“我们走!”
他带着三百家丁浩浩荡荡而去,杨约气得满脸通红,他狠狠瞪了杨元庆半晌,却不知该怎么说他,杨元庆异常冷静道:“此事和杨家无关,是我个人恩怨,希望杨家不要插手此事。”
张口杨家闭口杨家,就好像他不是杨家人,杨约恨不得给他一记耳光,但又想到大哥纵容此子,他只得无可奈何道:“好吧!你既然要赌这条命,那你是死是活,与杨府无关。”
杨元庆调转马头便务本坊外奔去,杨约愣住了,他望着杨元庆渐渐远去的背影,也不得不佩服这孩子的硬气,当真是不求杨家,以一己之力与贺若弼对抗。
杨元庆直接去了晋王府,此时,杨昭正在餐堂吃他的早上第二顿饭,他自己都不知一天要吃几顿饭,反正肚子饿了就要吃,不吃他就有一种将饿死的痛苦,听杨元庆到来·杨昭连忙笑着吩咐道:“请他到这里来!”
片刻,杨元庆跟着一名宦官走进了餐堂,杨昭呵呵笑道:“来得正好,一起吃一点吧!”
杨元庆上前施一礼道:“殿下·我有一件重要之事,要禀告殿下。”
杨昭见杨元庆表情慎重,便点点头,吩咐左右把饭菜端走,宫人又给他们上了茶,杨昭这才问道:“什么事?”
“殿下,今天上午贺若弼来找过我了。”
“果然被你猜中了!”
杨昭冷笑一声道:“若不是某个人通风报信·贺若弼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你回来,然后呢,你准备怎样应对
“幕后之人我不管,但贺若弼我已经和他定下了生死斗,就在明天。”
“生死斗?”杨昭一惊,“你想杀了他吗?”
杨元庆笑了笑,“或许是他杀了我呢?”
停一下,杨元庆又道:“不过这件事我倒有一个想法。”
杨元庆便凑上前低声给杨昭说了几句·杨昭眼睛顿时瞪圆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啊!这个杨元庆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不行·这办法太狠毒了,我不能答应你!”杨昭一口回绝。
杨元庆也知自己的办法狠毒,但他现在要抱牢杨广的大腿,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要赌这一把,杨元庆摇摇头道:“殿下,要做大事,光有妇人心肠可是不行的,该狠的时候还得狠,否则殿下有一天就会因为心肠太好·而败在齐王手上,请殿下三。”
杨元庆的话击中了杨昭的要害,他沉良久,终于点点头,“这件事我是不能接受,不过我可以去和父皇说一说·看父皇态度如何
杨素之孙要与贺若弼生死决战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大兴城,绯闻和决战一向都是普通人最感兴趣的话题,一时间,贺杨之战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焦点,甚至取代了十天后将举行了三品十八将之争,酒肆、青楼、乐坊、栈、赌馆,几乎所有人公共场所都在谈论这场生死之战,每个人都在兴奋地期待着结果。
不屑之人也有,堂堂的宋国公不顾身份,竟然要和一个边军偏将进行生死之战,令人不齿。
但也有人明白,以杨素现在如日中天的地位,贺若弼想告倒杨素的孙子几乎是不可能,他也只能用这种私人决斗的方式来报杀子之仇。
这率消息越传越广,甚至传进皇宫,最终惊动了皇帝杨广。
太掖殿御书房内,杨广坐在御榻上,正在听取杨玄感讲诉贺杨之争的前因后果,其实这件事杨广也知道一点,他听女儿南阳公主讲过杨元庆冲击贺若府的经过,他也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
尽管贺若弼在这件事情上遭受了奇耻大辱,最后儿子也病死了,可谓遭受重创,但杨广并不想管,一方面固然是杨元庆救过他的命,而另一方面,贺若弼支持前太子杨勇,令杨广一直耿耿于怀,他怀疑贺若弼也参与了仁寿宫之变,只是没有证据,柳述自杀,把所有的证据都湮没了,贺若弼若由此而死,是最好不过。
杨广见杨玄感忧心忡忡,希望自己能够出面制止这场私斗,他不由微微一笑,“杨爱卿,其实朕以为应该是贺若弼那边来求朕制止才对,难道杨爱卿以为元庆会遭遇不幸吗?”
杨玄感苦笑一声道:“陛下,元庆是臣的儿子,不管是他被杀,还是他杀了贺若弼,臣觉得都不妥,毕竟贺若弼是朝廷重臣,在朝廷有很深的人脉,就算是公平决斗而死,可元庆还是会竖立很多敌人,陛下,元庆还太年轻,不懂这种人情世故,而且这场私斗也有失朝廷体统,臣恳求陛下下旨,制止这场不必要的私斗。”
杨广沉片刻便问:“谁是他们生死之战的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