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队千余人的军队杀气腾腾冲进了宣阳坊,将独孤府用团围住,管家吓得跌跌撞撞向内宅奔去。
房里,独孤罗正在询问询问孙子独孤器,他已经得到消息,贺若弼的伏击没有成功,却被军队包围,所有人都被抓走。
这个消息让独孤罗仿佛一脚踩空,跌下万丈深渊,他是几十年的老臣,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运气好,最多是贺若弼行为不当,被处罚一番结束,可如果杨广要借题发挥,那说不定就会被安上谋反的罪名。
但关键是他的云冈十三骑也被一同抓走,这件事就把他也给牵扯进去了。
独孤罗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已察觉到这里面隐藏的问题,这件事极可能是事机不密,反而被对方利用了,怎么可能这么巧,会有上万军队出现?
这个贺若弼害人害己,独孤罗心中充满了懊恼,早知道,他就不帮这个蠢货了,为了所谓世交面子,为了他那所谓一跪,最后害了自己家
“祖父,这件事该怎么办?”独孤器担忧地问道。
独孤罗叹了口气,“看来我只有进宫一趟,亲自向圣上解释这件事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管家在外面惊惶道:“老爷,外面来了无数士兵,把我们府上团团包围了,还有一名官员,请老爷出去答话。”
“啊!”
独孤罗愣住了,他心中顿时有种不祥之感,快步向府外走去,走出府门,只见府门外站满了大群士兵,人人都是全身盔甲,带刀执矛,杀气腾腾,远处挤满了看热闹的坊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只见台阶上站着一名官员,竟是刑部侍郎兼治书侍御史张衡,此人是杨广心腹·由他出面事情往往都是大案,还动用军队包围府邸,说明事情真有点严重了,独孤罗心中忐忑不安,问道:“张侍郎,这是出了什么事?”
张衡上前拱手行一礼,“独孤大将军·请你随我们去一趟御史台,有件大案和你有关。”
独孤罗克制住心中的不安问道:“什么大案?”
张衡冷冷道:“贺若弼欲行不轨,企图刺杀晋王,被当场抓获,他已供认,独孤大将军也是策划者之一,而且现场也抓捕了独孤府家将......”
独孤罗惊得向后连退两步,刺杀晋王·怎么可能?
“张侍郎,你没有弄错吧!怎么会刺杀晋王。”
张衡摇摇头道:“圣上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如此·晋王车驾在二桥附近被贺若府埋伏的家将伏击,晋王险遭不测,这件事有上万军队可以证明,证据确凿,贺若弼本人也已经招供了。”
独孤罗忽然明白了,对方在校场不杀贺若弼,就是设好了这个圈套,等贺若弼钻进去,他长长叹息一声,真是愚蠢的人啊!
“这件事·我要找圣上解释,绝对没有刺杀晋王的意。”
张衡冷笑了一声,“我能理解独孤大将军的心情,不过在下是奉命行事,请大将军随我去御史台协助调查,只要大将军配合·我们不会为难大将军家人。”
“你们不得进府惊扰我家人!”独孤罗沉声道。
“完全可以。”
张衡一摆手,“大将军请吧!”
独孤罗整理一下衣冠,跟着士兵离驿了独孤府.......
就在独孤-罗被抓捕的同时,贺若弼的口供效应仍然在扩大,独孤罗之弟独孤整、太府寺卿元寿、前前右卫大将军元胄等人也因涉案而一并被抓,这等于就是将关陇贵族的两大家族首领抓捕。
晋王被刺案轰动朝野,关陇贵族人人自危,就在独孤罗被抓一个时辰后,左骁卫大将军张瑾的马车停在了礼部尚书宇文弼的府门前,宇文弼急忙将张瑾请进内书房。
“事情有点不妙-啊!”
张瑾坐下便道:“我已通过御史台的关系了解到了一点情况,贺若弼已经招供了,承认他是预谋刺杀晋王。”
“这个蠢货,他死就算了,还要牵连别人!”
宇文弼恨得咬牙切齿,他又急问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漏洞,让我们能补救?”
张瑾摇摇头,“我打听过了,晋王确实在伏击现场,杨元庆回大利城,他送一段,结果贺若弼那蠢货不知道,就变成了伏击晋王,变成了杨元庆救驾。”
“可是.....难道他们事先没有调查吗?”
张瑾苦笑一声道:“这明显是个圈套,为了天衣无缝,晋王不惜以身以身试险,其实我们人人都知道贺若弼是为了杀杨元庆,可圣上不这样认为,现在最要命的是,贺若弼自己承认了是刺杀晋王,杀杨元庆不过是个幌子,这就让人无话可说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宇文弼眉头皱成一团,其实他更担心自己,他自己会不会也卷进这桩莫名其妙-的刺杀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