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爹没娘的孩子,闫长生还真不知道强奸的涵义。听到赖黑子喊过后,仍是楞怔怔地站着,只是从赖黑子急慌的态度上感觉强奸不是好事!他手里还是提着鱼,略带急慌的样子问“在哪里强奸的,还强奸了谁个?”
赖黑子看他的长生哥不急,自己也镇定些,仰着脸回答说“在你们家强奸的,就强奸妮妮姐一个人?”
“怎么就强奸妮妮一个人,我背畚箕出来割草时,你姐和杏花都在呢,怎么不把她们两个都强奸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赖黑子才十二岁,不可能知道被强奸是一种屈辱,也认为是发福利,你有我有她也有。
“好吧”闫长生几下子摁满一畚箕子青草背上,弯腰捡起鱼,卖不成钱,兄妹俩个煮着吃,也夠两顿。
赖黑子跟在后面,赖黑子喜欢做闫长生的跟屁虫,估计也是因为闫长生也黑的缘故。两人刚走到怀强支书的门口,看到怀强支书的小舅子郑伟被三个民兵五花大绑押着出来,三个民兵中有一个闫长生与赖黑子都认识,那就是赖黑子的爹爹赖三亩,他把枪背在肩上,跟在后面不说话。郑伟比闰长生还大两岁,今年十八岁,长得不是五大三粗,起码比闰长生长得开,两人以前也不认识,只是后来到姐夫怀强家次数多,也到他们家次数多了,两人才变的熟悉。
怀强看两人走到顶面,生怕闫长生做出什么危险举动,站在门前严厉地说“不管谁的亲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一律绑起来狠狠地惩罚!押走,我也跟去县里。”
三个民兵押着郑伟,避开站在路中间的闫长生,侧身挤过,向县城方向走去。看到人走远了,赖黑子才想起来问“长生哥,刚才你不问问郑伟哥,为什么不强奸我姐和杏花”
这句话被赶上来的赖黑子娘听到,抬手就给赖黑子一记响亮巴掌,赖黑子脸皮呦黑,巴掌打在脸上看不出红,等一等就肿起来,赖黑子此时才哭着讨伐娘“凭什么打我?”
娘又举起巴掌威胁说“刚才那话要在说的话,连另一边脸也要打,那是非常难听的话”
知道不是好话,自己不该说。赖黑子哭几声,就停下,用已被鼻涕和眼屎糊得发亮的袖头,使劲地蹭光脸上眼泪,两个人跟着娘,来到闰长生家。
妮妮倚在靠墙的炕角,两腿上胡乱裹着被,赖娟和杏花都坐在炕边,因为炕上的席子是芦苇的,有点凉。平时妮妮在上面铺一个灰色的被单,赖娟和杏花两个丫头看到闫长生过来,都客气地从炕上站下来打招呼。
草放羊兔合养的圈里,鱼扔在锅台边菜案子上。闫长生与两人点头后,就靠近问妮妮,郑伟好好的,怎么就强奸你,话未说出去,先看到被单子上有一块鲜红血迹,他关心地问道“你们谁的手破了,粘在被单子上好多血。”
赖娟和杏花两人听见闫长生这样说,瞬间羞红了脸,赖娟瞪着他说“不懂你死一边去”
被赖娟呛了,闫长生不在偎着妮妮她们,自己到锅屋舀一瓢水灌下,赖黑子娘跟到锅屋,看他伸袖子擦完嘴角的水迹,问道“妮妮已经被糟蹋了,你准备怎么办?”
娘死后,赖黑子娘没少照顾兄妹俩,闫长生对她也有一种娘的依恋。在她面前,什么都没藏掖过,睁大眼晴疑惑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唉一一”赖黑子娘叹口气,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早上四点起来割苇子,跟生产队出工,中午吃饭时要抽空。割草喂猪羊兔,晚上下工连家也不回直接去河里捉鱼,吃过饭还要摸黑编席子。除了与赖黑子说几句话,平时的嘴巴像贴了胶布,半句话没有,同龄人基本上长到一米七左右,他还停留在一米五。别人都知道他脑子里除了还帐,什么也装不进去。
他已经把自己转的像个陀螺了,你还指望他能怎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