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骑摩托车,离开了许家。
离月舟村不远,干脆回趟家。
两人走后,刚才看热闹的邻居议论开了。
许大年在揉着手腕,许静银和许静观都在揉着手臂。
“这个大章什么时候练得手劲这么大了?”许大年满眼的不可思议。
潘东玲嫁到许家,潘柴久两公婆几次跑进来要为女儿讨说话,那一次不是灰溜溜无可奈何离去。
有一次还不是当着她父母的面,扇了一个耳光。
记得那一次潘大章也在。
不过他才十五岁。
现在他也不太吧?
为什么次一声不吭,而这一次又如何勇猛?
“大年,以后你在面对刚才那个年轻人的时候,最好不要跟他硬碰硬,不然你会吃大亏的。”一个眼角一条刀疤的中年人告诫他说。
“我现在手腕还痛,他的手象一把钢钳一样。不知道这小子是拜谁为师,练成的?”许大年还心有余悸。
“以后我们麻油坑人出去外面碰见潘大章,都要少惹他为。刚才从他凶狠的眼光中,我知道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弄残你们,如捏残一只蚂蚁一样,很容易。”
这个疤脸年轻时一直在外面混世界,几年前被人弄断了脚筋,无法逞凶斗狠,只有回到老家苛延残喘。
但是在村里没人敢惹他。
……
此时坐在后座的许静金心情沉重。
“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气愤地说。
“你是他们的儿子,只是你生在狼窝,却缺少一点狼性。你爸妈,还有你几个弟弟都是狼,只有你才是一只锦羊,你说,他们不把你当食物,难道还供着你。”
你前世跟他们同流合污,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今世你脱胎换骨,但是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大章,你明晚再跟我回去一次,我按照次跟他签的协议,付他一千二百块,以后就跟他没瓜葛了。”
现在叫他一个人回去,他是打死也不敢回了。
没有大章在,他们不把他活剥生吞才怪。
小时候被老头子用木棍揍得在地四脚爬,连哭都不敢大声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你以为给了他钱,就真的断绝了父子关系么?毕竟血缘关系还在,他到老了,无人赡养,他都有权力去法院起诉你,让你每月付赡养费。所以说你现在给不给他钱,都是不可能把父子关系说断就断的。他现在玩这一招,目的就是诈取你给他钱。他现在身强力壮,即使告到法院,也没有理由说完全要靠你一人来赡养。”
潘大章的解说让许静金眼前豁然开朗。
“还是大章想得周全,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做?”
许静金有点六神无主。
“你不要跟他见面,也不要理踩他无理的要求,当然你铁珊笼镇以后,可以给他写一封信,明确告诉他,你不会听他任凭欺诈。当然适当的孝心应该有,你可以每月也好,或者半年也可以,汇一点钱回去给他们用。至于他开砖瓦场挣大钱的愿望,你表示无能为力。几个弟十八岁以后,就应该自食其力,去做工也好,去学徒也好,怎么混是他们自己的事。你做哥的愿意帮他们是情分,不愿意帮他们也是本分。”
潘大章等于给他指了一条路。
“大章,我听你的。”
几分钟后回到万子岭的家。
家中那只黑狗看见潘大章,赶忙哀鸣着躲到了墙角。
邹秀花看见他们两个回来,讶异地问:“干嘛今天回家?”
许静金把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邹秀花气愤地说:“世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简直把一个大儿子和儿媳都不当人看。”
知道他两人还没吃饭后,匆忙又去煮饭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