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太喜欢韩夏,哪怕韩夏只是对他好一点,他都会开心得像过年一样。
他可以不在乎什么相册里的沈奕,不管韩夏是不是喜欢着别人,他只知道现在在韩夏身边的人是他,韩夏也在乎他,这就足够了。
他的生活似乎也从低谷渐渐爬升,写的那本关于法律的书阅读量涨了起来。
他的写作向来很好,在高中的时候就拿过不少奖,那阵子他才十四五岁,比别人小了很多,但文笔却一点都不逊色。后来上了大学,就更不用说,靠写作拿了大大小小的奖堆了整整一个箱子。
所以阅读量涨上去,他拿到了第一笔稿费。
那天晚高峰还没到的时候韩夏就回去了。
上次的事情令他心有余悸,一回来就看见空荡荡的客厅,结果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他当时心跳就乱了,最后在阳台找见人的时候,狠狠地松了口气。
白冬正坐在书房阳台的秋千倚里轻轻荡着,怀里抱着盆水培的茉莉,白皙瘦削的手指抚弄着茉莉叶子。
落日的光亮从落地窗洒进来,给白冬拢上一层金边。
白冬正在想着他那本书的事儿,没注意到韩夏回来,被韩夏从身后搂在了怀里,趴在他颈间嗅了嗅。
“闻出什么来了。”白冬笑了笑问。
“茉莉香味。”韩夏看着他怀里的那盆茉莉,也伸手扒拉了一下叶子。
“今天回来这么早?”白冬把茉莉放在一边,偏过头笑盈盈地看着韩夏。
韩夏嗯了一声,吻了下他的嘴唇:“我去换衣服。”
白冬点了点头:“好。”
韩夏去衣帽间换了家居服出来的时候,白冬已经不在秋千椅上了,在厨房不知道干什么,韩夏走去书房随便拿了本书,靠在沙发上翻了翻。
白冬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凉白开。
韩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灌了一口,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透明的玻璃杯被水划过,留下清浅的一丝水痕,又很快消失不见。
其实白冬只有二十一岁,说是个孩子都不过分,韩夏和他的那些朋友们在这个年龄,心都是野的,天天除了玩儿还是玩儿,酒吧夜店里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但可能是白冬家庭的原因,有时候韩夏会觉得白冬很成熟,很会照顾人。
虽然他暂时不能确定自己对白冬的想法,但他知道白冬在他心里有些分量,所以他就抱了些心思,想先这样跟白冬处着,如果日后白冬真的对他动了心思,他不是不可以给人一个身份。
他甚至不觉得他和白冬之间是包养,一方面是因为白冬从来不问他要什么,另一方面是因为白冬是个有学历有本事的,离了他照样可以活得很好,问他借钱是为了给那个爹还钱,现在钱也还完了,像白冬这种性子的人,在家肯定是待不住的,迟早要出去闯荡闯荡。
至于之后怎么办他也看得很开,两个男人过日子不就那么回事儿,谁也别拴着谁,过不下去了自然就断了。
他也没想过这辈子会真的把什么人放到心里头。他妈去世的时候,他才上初中,他看着他爸那幅德行,就再不相信什么狗屁感情了,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夫妻最后也还是会变了心,舍得对爱人下狠手。他绝对不会像他妈一样,活到作茧自缚的地步。
韩夏望着那本书出神,上面的字儿一个也没入眼。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韩夏有些凌乱的思绪。
手机被他进门的时候放在了玄关,他也没多想,就让白冬去帮他拿了过来。
白冬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只有单单一个“明”字,亮得有些刺眼,大约是第六感作祟,他下意识就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暧昧。他知道韩夏两年里在外面是有些来来去去的花花草草,以前韩夏和他在一起,也常会因为一个电话被叫走,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立场管,而这种情况又太多,他都有些麻木。
他把手机递给韩夏,面无表情地走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