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东莞帮是输是赢,拿到磁带绝对会干掉他!就算明知是何定贤陷害,也会借机吞并他的势力。
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动机都要归于利益,一切的阴谋都需要实力。
歪鸡被压的喘不过气,何定贤坐到单人沙发上,轻声劝道:“说吧,给自己一个机会,总要为老婆孩子考虑。”
歪鸡一下就像被抽干所有力气,颓败的靠住沙发,垂头道:“东义堂打算派兄弟们过档到东福、东英,再由东福、东英集结小社团占住码头,不打算下去。”
“有意思。”
何定贤挑挑眉头,赞赏道:“脑子没白长,然后呢?”
“然后……勇涛将联合所有东字头成立一个新字号,打出一面‘东英’旗帜,继续发展东字头的势力,只要第一波把警队赶下码头,其它社团也就不可能心甘情愿的下码头。”歪鸡道:“届时东兴起码五六万人,联合和记、新记、十几万人摆在这里,你也不敢随便动手。”
高勇眼神望向何长官,发现今晚一个电话带来的好处,远比想象中更大。
若非东英社“歪鸡”觉得同他有十几年交情,关键时刻可以用上。
这招真能打警队一个措手不及!
但事事谋求周全,缺乏奋力一击的勇气,本身便是一个缺憾。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何定贤的收获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势大一方定然更易捕捉到势弱方的破绽。
“说完了?”何定贤望着歪鸡,轻弹烟灰,高勇目光转向歪鸡,歪鸡背脊发寒,出声道:“勇涛找到海关一个鬼佬督察作靠山,警队上码头的时候,会有督察下令拦截。”
“这……”高勇瞳孔微缩,嗅见危险的气息,鬼佬督察只要往码头上一站,或者不用带队拦截,华警都不敢开枪,形式马上就会有变化。
何定贤问道:“怎么确定是海关的人?”
歪鸡豁出去道:“勇涛没有说,他只说有新靠山,但我们都在码头上混,怎么会不知道新靠山是谁?”
“本来社团就免不了跟海关、水警打交道,认识一些海关队长很正常,关系好的都能称兄道弟,靠山又不会平白无故的蹦出来,我连那个队长是边个都知!”
何定贤一时间陷入沉默,因为歪鸡说得太有道理,社会上没有临时找来的靠山,背景是要花时间维护的。
于是,新靠山不代表是什么新人,只是以前认识的人里,有人愿意替他出手罢了。
警队上码头虽然没有把海关那一分钱吃了,但是毫无疑问会侵蚀海关的权力,海关署有人不满非常正常,没有明着跳出来反对,已经是给警队面子。
就算警队照样给海关分钱又点样?
谁手上捏着账目。
谁大晒!
“那个队长叫乜名?”何定贤眯眼睛,出声问道,歪鸡答道:“英文名叫卡尔,中文名叫章仕辉!”
“好。”
何定贤在沙发上站起身,回到柜台前,取出录音机里的磁带,望向二人道:“这份录音带我先拿走,桌上的钱,你们两个分了。”
“将来东兴社龙头的位子归歪鸡。”
他大步走出别墅。
歪鸡在他离开后,身体稍有放松,瘫靠着椅子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