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雷洛、蔡兆光、颜雄等人散去。
其他人自回家不提,雷洛、蔡兆光、曾少珂三位结拜兄弟,却是一起来到深水埗一间别墅。这里是蔡兆光置办的一处物业,装修的十分豪华,平时用来接待客人。
“一人一百万港币的支票。”
“堵我们的嘴啊?”
雷洛穿着黑色西装,扯掉领带,酒气很重,躺在客厅的一张沙发椅上,手中甩着一张银行支票,很是随性的用它扇风。说话的语气中难免有一些不满。但眼下只剩下兄弟三人,三人本就是利益一致的共同体,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
蔡兆光泡着茶水,端来一杯放到他面前,笑着道:“用钞票堵你嘴,总比用枪口堵你嘴来的好。”
“收下钱。”
“就想着升职了,总归也是有点好处,没有白打工嘛。”
曾少珂挥灭一根火柴,手中捏着刚点燃的雪茄,用力大口大口啜着,边啜边道:“可能警队高层真有什么难事吧?”
雷洛把支票聚到眼前,静静凝望片刻,屈指弹了一下,把支票折好收进怀里不忿道:“别人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吗!现在警队完全是大佬一个人讲的算。”
“他要真有什么难题,不拿钱出来,谁会不体谅?”
“难言之隐吧,大家都手下都是有兄弟的,谁也知道大佬的位置不好坐。”曾少珂又抽了一口烟,说起来话倒是有板有眼。
蔡兆光点点头:“这个倒是,反正大佬也没说不提拔,只是缓几年,等到改制以后。”
“颜雄、陈子超那班小马仔都不急,我们有什么好急,现在越急越给人机会,惹恼大佬就不好了。”
雷洛心中沉默,自然知道当中的道理,要不然也不会表态同意。
他不爽的原因只有一点:“我觉得大佬离我们三兄弟越来越远了。”
蔡兆光、曾少珂两人闻言蓦然一愣,久久没有回答。
人心是有温度的,离的近,离的远,在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表露出来,当初三人与何定贤结为兄弟,渡过几次难关,数次出手搞定麻烦。
无人会觉得大佬对他们不好。
甚至,大佬还救过雷洛一条命,可何定贤的政治方针稍一调头,三兄弟们就敏锐就察觉到不对。但他们确实慑于大佬的权威,不敢公开表达意见。
更不敢阴奉阳违。
因为,他们个人商业的资产,有上千万捏在大佬手中。
真轮强权。
也没人敢跟大佬斗。
一低头。
就真的要低到底。
这也是雷洛心有不甘,会嘟囔两句的原因。
年龄最长的蔡兆光最终打破沉默:“今晚的话说过一遍,以后就不要再说了,一些话说多了,会挂在脸上,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改制的事情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几年,耐心等着吧。”
“有机会就有,没机会就没,杯酒释兵权,总比大兴诏狱来的好,别忘记,大佬手里可是有反贪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