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董成为都能当众逃出港岛,好像出卖廉署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真正事泄也有后路可走。何先生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不是现在廉署可以比拟的。
“嘀。”
韩志邦将车锁上,回到廉署办公大厦,没走进办公区内就隐约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心里一沉,拉开玻璃门走进办公区,前台职员立即鞠躬行礼:“韩sir。”
“韩sir。”
“怎么回事?”
韩志邦面露疑惑,望向刚迎上来的调查员,调查员道:“语琳的老妈找到公署来,要求公署赔偿。”
“要多少?”
语琳就是那个在警队被吓到精神失常的女职员,根据验伤没有查出暴力侵犯,以及刑讯虐待的痕迹。这也是警队的厉害之处,所有被拘捕的廉署职员都没有表体伤痕。
但受到的伤害却是真真切切,加上ICAC本就是处理投诉案件,亦或者只能较交内部调查科。导致身为“正义使者”的ICAC,遭遇刑讯之后却连起诉的地方都无,根本没法为手下人讨回公道。
这就是执法者必须要有执法力,连执法力都没有,廉署岂不是个笑话?
韩志邦听见职员家属前来索要赔偿,心里不惊反喜,一来,廉署本身就有相应的赔偿制度,二来,鬼佬赔钱又不是他赔钱,他也希望同僚家属能多要一点。
“五万块。”
调查员面露尴尬:“她说自己是计算好的,要保证语琳下半生的生活。”
“才五万?”韩志邦皱起眉头,感谢不多加十万都亏了,当即出声道:“伯母在哪里,我去劝一劝她。”
调查员道:“在茶水间休息,陆sir叫伱负责搞定。”
“什么意思?”他随口一问。
调查员道:“陆sir讲廉署有医疗制度保障,终身全包,按照按照抚慰金制度,不可能答应职员家属的勒索。”
“什么叫勒索!”
韩志邦脚步一顿,心头涌上一股怒气:“语琳一个女仔,碰见枪战一样冲在前面,廉署拿出适当补偿不是应该的吗!不能因为没有伤,没有残,就不把精神问题当病吧?”
这确实廉署制度目前的一个缺钱。
办公区十几名调查员闻言都把头转向长官,脸上神色复杂,多为忧虑。
韩志邦扫向伙计们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进茶水间,就见到一个穿着寒酸,扎着头发,满身油污的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垂泪,先前的哀嚎声早已变成哀求:“我只是按最低的生活标准算的,语琳一个女仔,现在这样谁愿意娶?”
“我们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李sir,你怎么把人搞出精神病了?”
蓝刚走进O记办公区有点无语的问道,李鹰更是一脸无辜,摊开双手道:“伙计们都还没有开始下手,小妞就吓的啊啊惨叫,廉署入职体检不查遗传史,怪我咯?”
“有伙计特意去问了街坊,那小妞老豆是发癫自杀的。”
韩志邦安慰完下属母亲,带着一份报告走进办公室,在长官签完字后,拿回文件,低声道:“陆sir,五万块也不多,要不然就给家属一个交代?”
“不行。”
陆鼎堂脸色骤变,望着韩志邦道:“你给家属交代,我怎么给专员交待?”
“廉署职员第一点就是遵守法律,尊重制度,制度之外的事情绝不允许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