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思雨,她明天能做上截肢手术就已经算运气好了。
止痛药对体隋病变的效果很一般,魏思雨也不过是从疼得浑身颤抖尖叫到低声呻吟。
“你们都去睡吧,我一个人没事。”魏思雨重重喘着气,开口道。
众人倒也没坚持,因为知道他们留下也帮不上忙。
从魏思雨卧室出来,他们并没有立即回去休息,而是到二楼客厅
坐下,开始商量魏思雨做截肢手术的费用。
“思雨这些年一直在攒钱,如今虽说不多,但也有五六万了,我们再凑上万,她做完截肢手术再装个义肢,也就差不多了。”徐颖婉道。
在菏泽,截肢手术和装义肢的价钱都算低的,但再低也只是相对的,十来万还是要的。
要是病变的是内脏,那价格就更高昂了。
作为一个完全没有私人财产的小孩子,金芒在这事上完全没有发言权,就只安静地听着。
徐盈盈想了想道:“我出两万。”因为每个月都要给徐颖婉打钱,她的积蓄也不算多,也就十几万的样子。
这钱看着多,但却是给金芒留着的。
她自己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以后估计也不会有,对金芒就像是对自己女儿一样。所以,她希望她会有比自己更好的未来,她希望她能名校毕业,能有一个好的工作,嫁给一个温柔的好男人,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拥有平凡人会有的幸福。
这样的想法不单她有,马戈和毛晓登也都有,他们知道自己条件就那样,生了孩子也是跟着他们吃苦,金芒在他们心里跟自己孩子没有区别。
也是因此,这对夫妻在此时并没有说要出钱给魏思雨凑医药费。
最后,还是徐颖婉道:“那我再出三万,差不多就够了。”她赚的其实也不多,不过徐盈盈和江诚瑜每个月都会给她打钱,所以才会有富余。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金芒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想到了魏思雨痛苦的模样。
据说,体隋病变如果不彻底断了营养剂代餐的话,是会继续恶化的。魏思雨到孤儿院的时候是六岁,她那个时候手腕骨就出现病变了,如今她才二十岁,就已经出现了第二次病变。
据说病变是会越来越快的。
这次还好,只是腿部病变,但下次呢?要是内脏病变,那费用会更加高昂。金芒很清楚,徐颖婉和徐盈盈今天拿出来的钱,魏思雨以后是要还的。
魏思雨的将来一眼都能看到——赚的钱不敢花,而是要预备着将来某一天病变了能够拿出足够的医疗费。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中,生怕下一次病变是大脑,自己的人生会戛然而止。
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金芒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了手机——这是徐盈盈淘汰下来的手机,该有的功能都有,只是没有手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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