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珂一根根掰开袁尘的手指,袁尘却又一根根附上来,始终不肯放她离开自己的怀抱,“都老夫老妻的,怎么还这样?”袁尘隔着军装贴着她瘦弱的脊背,她的曲线包在紧身旗袍内,更显分外诱惑。
“是啊,我们结婚已三年多了,可你怎么还对我这么有吸引力,你说是为什么?”玎珂扑哧笑出声,看着眼前摇篮内瞪大眼睛的两个孩子,“瞧你说的什么话,他们都在笑你呢!”摇篮里两个孩子像故意响应母亲的召唤,忽而咧着嘴傻笑起来。
袁尘却瞥了一眼孩子,继续低下头垂在她的肩膀上,袁尘深呼了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方才开口,“玎珂,我想送你出国一段时间!”
“出国?”玎珂忽然转过身看着眼前人,“为什么要出国?”袁尘看着她诧异表情,眼眸中却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痛楚,“没为什么,只是希望你去国外散散心。”
玎珂看向摇篮内的孩子,又凝视着闪烁其词的袁尘,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散心?”
“因为,”袁尘低下头却说不出话,他迟疑着仿佛如鲠在喉。
“因为我!”一声清脆的女声竟从门外传来。
伴着钥匙转动的声音门被推开,一女子缓缓走了进来,“因为少帅要娶我!”
“梅红?”玎珂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女子。
梅红一倾长发垂肩极尽显柔美,肤若凝脂,宛如刚剥壳的鸡蛋细腻而光滑,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清秀中透着妩媚。
她玩弄着手中的一串银色钥匙,笑着挽过袁尘的手臂,“没错,就是我!”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玎珂质问着却将眼神投向袁尘,袁尘低垂着眸子并不吭声。
“我不是说了少帅要娶我,我自己会有‘家’的钥匙!”梅红笑着刻意加重“家”这个字,而在玎珂听来却是格外刺耳。
“不过您放心,少帅吩咐了您做大,我做小!”梅红伸出手想去握玎珂的手,却猛被玎珂打开,玎珂厌恶的望着她,转而又瞪着袁尘。
“为什么?”
袁尘的心揪做一团,他始终不愿看玎珂的眼睛,她总是这样睁大眼睛落泪,看得人心酸而痛苦,“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袁尘忽然抬头对上玎珂的视线,“我和你结婚近四年,你却一日也没忘记过沈淙泉!如今他死了,你整天没完的哭,你以为这些我都看不出来吗?”
正文锥心刺痛
“我只是伤感过往,难道我一时没了父母,没有淙泉,我还不能落泪吗?”玎珂声嘶力竭的喊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袁尘竟会如此决绝。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要么你接纳梅红,要么你带着孩子走!”他的话语竟是这般冰冷,冷得堪比初冬的寒雪。
玎珂冷笑着看了眼摇篮中的两个孩子,他居然狠心的连她生的孩子也不要!
玎珂哽咽着擦去泪水,“你曾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现在却出尔反尔!”玎珂挥手用力将钻戒拔下,钻戒因为戴了太久,她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生硬的拽下,使劲将戒指扔在梅红和袁尘的面前,钻戒“嘣”的一声砸在地板上,却滚动到他的脚边,“祝少帅和梅红小姐,白-头-偕-老!”,她一字一句的狠狠咬着,可字字却捶打在他的心上,竟是痛不欲生。
“祝少帅和梅红小姐,白-头-偕-老!”玎珂一字一字的狠狠咬着,可字字却捶打在袁尘的心上,竟是痛不欲生。
袁尘望着玎珂的背影,他却俯身捡起脚边的戒指,狠狠握在手中,梅红怕袁尘会出事,慌忙伸手去拽他,袁尘却是冷冷一笑,他瞥眼看了看摇篮内的孩子,竟将几张机票扔在桌子上转身搂着梅红离开。
“小姐,我们回上海吗?”玎珂看着桌子上的机票,再看看摇篮内熟睡的孩子,“不,我们去美国!”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倘若他有二心,她定会毫不留情,斩断乱麻永不相见。
吴妈和女佣帮玎珂收拾着东西,不禁感慨男子多负情,戏子皆祸患,玎珂躲在摇篮前眼泪却落在孩子粉嘟嘟的脸庞上,为这样的男人落泪不值!
她曾痛得锥心,以为袁尘才是自己唯一而最好的选择,今日看来却错了。
“少帅?”梅红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人,自己却更是痛得难以呼吸,“祝少帅和梅红小姐,白-头-偕-老!她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袁尘自嘲般端起伏特加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气呛得自己泪水盈眶,他方才能感觉到自己除了痛还有别的知觉。
“只有这个办法吗?”梅红不是不愿赶玎珂离开袁尘的身边,可看着他这般痛苦倒不如没有同他演这出戏。
袁尘面色苍白,嘴唇紧闭,仿佛已经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才开口,“为我唱首卡门吧!”
“卡门?”梅红想了一会,却摇摇头,“我不会唱!”
袁尘继而又灌下烈酒,“是啊,只有她才能唱出卡门的味道!”
“别喝了!”梅红咬紧牙上前夺去他手中的玻璃杯,袁尘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又将拿起整瓶酒朝口中倒出,他仰起头泪水却依旧滑下来,同酒水一齐灌入口中,竟没有却丝毫感觉。
“小姐,您看!”玎珂顺着吴妈的指向望去,嘈杂的机场内不远处却站着一位穿旗袍的女子,她似乎也回眸看见了玎珂,竟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
“哎呦,让姑姑看看,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说话人名叫钟离宛如,宛如夫人长得和玎珂父亲极为相似,她是玎珂的姑姑,同时当年也曾和玎珂母亲一同留学美国,接过玎珂的母亲嫁给了宛如的哥哥,宛如则同一位美国人结婚,之后便极少回国。
玎珂看着宛如夫人如同见到了自己母亲不禁伤感,宛如一袭旗袍庄重高雅,显然在美国的生活不错,保养得年轻而时髦,“呀,孩子都有了!来快让我瞧瞧!”宛如瞧见女佣抱着的孩子,不禁凑上前逗去,两个襁褓中的孩子眼睛骨碌的转动着,水灵而调皮。
上海已是伤心之地,父母,三娘,沈淙泉皆葬于那里,况且如今钟离钦要接管军务,哪有时间照顾她和孩子,二娘和二妹也定会对她没好气,她不想让孩子在那样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倒不如随了袁尘的意思。
玎珂冷笑着,美国,终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却美过那些残忍的现实。
老三啊,孩子都还好吗?”大帅躺在床上,却连喘息也变得困难,“嗯,他们都很好,我专门派了人在暗地里保护,而且之前我给玎珂的姑姑送去了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