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越发觉得刘元不对劲了,这不劲,曹参就赶紧地问问,刘元拍拍脸道:“先生,没事,我就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人才会不好了。你当我间歇失常,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调整自己还是可以的,刘元吐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调整过来。
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是想造纸的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保命为上?刘元吸气吐气的,那叫一个豁然开朗,曹参就见证了刘元是怎么一下子恢复精神的,惊奇地张大嘴。
“先生,你查到那个阿花了?”刘元转移话题,这不正是曹参跑出去一趟查的事。
曹参上下打量了刘元一圈,然后就发现吧,刘元是真的恢复了,刚刚那蔫头蔫脑的样子,好像全是他的错觉。
……这孩子还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挺会调节自己?
想是那么地想着,曹参也道:“是查到了,这人应该是叫孟花,确实是沛县人士,三年前,其父死得蹊跷,母女三人皆被入狱,其母亲与姐姐自缢于狱中,县令大人以为她们定是杀害了丈夫父亲,不愿受刑,因而才会自缢,也就放了孟花,但这三年来,再无人见过孟花,好些人都说她死了。”
刘元听着这来龙去脉,立刻明白了孟花都经历了什么,刘元看了看曹参,曹参道:“三年前我还不是狱掾,此事我并不知。”
只凭刘元一个眼神就明白刘元想什么,曹参果然是越发了解刘元了。
“先生,作恶之人,秦律不管,县令不管,大秦皇帝不管,我们都要没活路了,那怎么办?”刘元就那么问了曹参,曹参一下子看向刘元,“还没人管了?”
刘元笑着问一句,“谁管了?”
……一语双关,曹参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之前他们一家入狱,吕雉在狱中险些出事的事,刘元这是觉得没有人能为她们母女讨回公道,所以才会……
曹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世道黑暗不假,但杀人偿命。”
“偿啊,偿。”刘元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回答,杀人偿命,真要将这些人都解决,让她偿命,她也愿意。
曹参很是想问刘元知不知道什么叫偿命,那么随口就说出来了,她是知道还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先生放心,我知道什么叫杀人偿命。”刘元也知道曹参的想法,这不已经再次开口,曹参皱起了眉头,总有些担心把刘元教不好,祸害天下怎么办?
曹参正操着心,刘元已经站了起来,“先生,我该回去了,一会儿该去萧先生家。”
就好像刚刚他们什么都没谈,曹参……更担心了怎么办。
“回吧回吧。”曹参以为,还是应该找个机会跟萧何针对刘元聊聊,实在是,刘元让他十分的操心。
刘元倒是从曹参的嘴里知道了阿花的事,晚上再叫阿花给堵上,刘元道:“你要想报仇,先把自己弄个干净。”
……一直叫刘元躲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碰上刘元了,却被嫌弃,阿花看了看自己,竟然不知该从何下手。
“算了,你跟我来吧。”刘元一看阿花明显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三年来她是怎么过的日子,那还是带着找个地方把人洗干净吧。
阿花看了看刘元,还是跟着刘元走了。
带着那么一个人,刘元也不敢直接回家,而是往一边的小河走去,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阿花,“你自己擦。”
说是帕子,不过一块粗布,但是擦脸擦汗还是可以的,阿花顿了顿,还是伸手接过了,刘元道:“自己洗,洗干净了,你那么脏,我不喜欢。”
虽然在这个时候样样都不易做,刘元坚持除非万不得己,否则必须天天洗澡,为着这事,刘大嫂不知骂了多少回。
但是就算刘邦在的时候,刘元要洗澡这样的事,刘邦都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就那么在一个孩子,洗个澡是多大的事,怎么就不行了。
所以,刘大嫂再气也不敢再作声,而且烧水也好,打水也好,那都是吕雉和刘邦做的,人家夫妻俩养一个孩子,爱怎么养就怎么养。
刘元耐心一向很好,阿花不住地拿眼看了刘元,倒是不想洗来着,结果刘元眼睛都不错地盯着她,一度让阿花怀疑刘元是不是眼睛不累的?
累当然是累的,但是比起累来,那也比臭死好。
“脸擦干净手也要洗干净,你要有衣裳,我倒是更想你去洗个澡。”眼看阿花那是越擦越不用力气,刘元这样丢了一句。
阿花呆了呆回答,“我没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