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但刘钰家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是不是不在家啊?”
“不可能!他现在没有房子,不回家难道睡大街么!”
杨雪与夏月又在门口守了大半个小时。罗小年窝在门前,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还好把刘钰和赵子英都摁睡着了。否则这四个女人张牙舞爪的遇到一起,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她们要敲就继续敲吧。。。。。。反正现在,情况还很安逸!。。。。。。翌日,清晨。罗小年一夜睡在门边。楼上6点准时装修的巨大声响,吵醒了他。睡意惺忪的睁开双眼。刘钰和赵子英已经梳妆完毕,站在他的身前了。“哎,你还要在这儿睡多久啊?”
“就是!家里又不是没有床了!搞得好像虐待你一样!”
罗小年三下五除二,立马起身,挡在二人身前。弯腰朝着猫眼一看,楼道内除了行走的装修工人们。俨然看不到杨雪和夏月二人的踪迹了。见情况如此,罗小年这才起身让开。“莫名其妙的,这外面有什么东西?”
“你该不会是趁我俩睡着,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吧?”
面对二女的质问,罗小年已经习惯了。毕竟她俩也有点姿色,总是有被侵犯妄想症,这个也无法避免。“滚滚滚!”
“你们这些女人脑子里就不能装一点健康的东西么!”
“赶紧上班去!再墨迹,你的病人该哭了!你的股票该绿了!”
叮铃叮铃。。。。。。话音刚落,罗小年的电话声袭来。是秃比主任打来的电话。昨天晚上,是秃比主任在急诊手术室值班的。这一大早的。。。该不会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吧?“秃比主任,怎么了?”
[罗医生!出怪事儿了!早上送来个病人,CT、血检、生化,能做的检查都做了!][我还组织了三科会诊,但就是找不到病人的病因在哪儿!]罗小年眉峰一皱:“什么?找不到病因?那病人现在的情况如何啊?”
[病人一直在抽搐,还始终在乱叫。。。最奇怪的是。。。她一直说别过来][而且,病患的家属也很不配合,他们的说辞特别奇怪,一口咬定,病人之所以这样疯癫,是因为她被鬼吓倒了!]啊??罗小年不经意间露出了黑人问号脸。这尼玛。。。咋还能跟牛鬼蛇神扯上关系呢!现在可是21世纪啊,建国以后,鬼怪妖魔不是都不能现身了么?“行,我马上就到。”
罗小年左手拽着刘钰,右手拽着赵子英,一路小跑着下楼。正在楼上装修的两位大哥长叹一口气:“老王,你瞧见没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不像咱们年轻时候那样保守了。”
“是啊,老张,这小子昨天晚上还把两个妹子关在门外,你说他长得也没我帅,咋就有这么多小姑娘稀罕他呢?”
。。。。。。滨海医院。急诊科病房。嘭!大门打开!罗小年一袭白大褂尚未系扣,呼哧带喘,满头大汗。“秃比主任!”
“怎么还没把病人抬到手术室去做手术啊!”
“在这儿只能耽误时间,送到手术台上,走一步看一步,也比在这儿干耗着要强啊!”
秃比医生坐在病人的病床前,眉头紧锁,长叹一口气。“罗医生,你是不知道啊。”
“这病人的家属,从今天早上做完检查开始就闹着要出院!”
“我让他们签手术同意书,他们好悬没把我仅剩的这两根绒毛薅下来!”
二人面面相觑。就在此时,病人在病床上,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挣扎喊叫。幸好,最近这几天,急诊病房的病人陆续出院或者转科了。否则他们这个急诊科,是一定要被投诉到医协的。“你看,又这样了。”
“这是病人一些基本信息,和她今天凌晨做的检查单子。”
“你诊病不是一流的么,快看看吧,我都要被折磨疯了!”
罗小年从愁眉苦脸的秃比医生手中接过这,厚厚的一大摞检查单子。从血检单子、CT片子上来看,病人的全身都是很健康的。虽然有轻微的甲沟炎和灰指甲,而且膀胱还有些小病变,但结合病人是一个51岁的大龄妇女来看,这些病症都可以忽略不计。紧接着,罗小年将目光移到了脑部CT片上。“中线有轻微的偏移啊。。。在正常情况下这不影响病人的身体状况,但有没有可能是她血管、神经的构造不同呢?”
“而且。。。秃比医生,你注意到这个黑点了么?”
罗小年将病人的脑部CT至于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色彩浓重的黑点赫然出现。体积不大,但是黑的异常。二人一番观察,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的。在二人共同的知识汇总之下,竟找不到任何一个脑科疾病与之对应。“真是奇了怪了。”
秃比主任不禁感慨道。“哎呀!你们干啥呢!”
“离我二姐远点!”
“啥时候给俺们办出院啊!”
“俺二姐害的这不是阳病,是阴病!”
“你们要是在给俺二姐瞎整,俺就去医协告你们!”
三五妇女,三五大叔,一齐走进急诊病房。从他们的穿着和方言上来判断,这几个应该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只不过。。。最令罗小年在意的并不是他们从何而来,要到何而去。他们刚才无意之中说出的“阴病”,他可是有所耳闻。所谓“阴病”,就是中邪了,或者是冲煞了。在东北那一带,颇有这样的说法。罗小年试探性的一问:“几位老姐姐,我们这也是想让咱二姐尽快出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