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千年前,我曾来过此处。方才,也是在不久前,我也去过一回。”
宋怡面上也没有太过惊讶的神色,仿佛是早有预料。
反倒是于任凌意识到秋白话中的含义,疑惑道:“你们去过黑水谷……该不会连禁地都去了吧?”
步惊川默默地垂下了眼。他们不但去了,他们去黑水谷还是因为从太云门的禁地中出来了。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着。
在太云门人面前,坦言说自己曾闯入过对方的宗门禁地,步惊川还没有这个胆子。
好在宋怡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道:“如今再问这些也无用,你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只要你们所作所为不影响太云门、不以害人为目的,我自是不会追究。然而……你们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别怪我事后揭发你二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信任,步惊川有些受宠若惊,点了点头,道:“我自是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此事便这般揭了过去。
方才传授绘制阵纹之法时太过匆忙,宋怡也还有许多事未弄明白,她便趁着单独说话的空隙,将这些事的疑点弄清楚。
正当步惊川交代到最后几处时,宋怡忽然便顿住了。
“怎么了?”步惊川察觉有异,率先问道。
宋怡顿了顿,道:“有外宗之人,在试图进入太云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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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之祸·零六
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何会有外宗之人拜访太云门?太云门方才才经历过一场苦战,虽除却几位修为较低的弟子受了轻伤外,并无大碍。然而大多数弟子修为也不如何深厚,在经历了方才那一战已是精疲力竭,若是再有意外,伤亡恐怕难以避免。
步惊川心头疑惑,却也明白这不是适合多问的时机,这终归还是他人宗门的事,他无权多问。
却见宋怡眉心轻蹙,眺望着远方,似乎是在看向来者的方向。
片刻过后,宋怡回过神来,面上稍稍带了些歉意,同他们二人点头示意,道:“我恐怕要去到那处去查看一番情况,需要暂时失陪了。”
毕竟宋怡还是太云门中人,自然是要以太云门中事为重。
步惊川知晓对方难处,便点了点头,“无妨,待此处的事解决,我二人也是要离开了,便不在此处多作叨扰。”
宋怡也不意外,只是面上多少还有几分惋惜神色,“如此。只是我没有时间送送二位,便算作我此回失礼了。”
步惊川道:“无妨,前辈还是以宗门要事为重。”
他们离云石离得并不远,说话期间便回到了云石跟前。
却见云石跟前数位长老神色严肃,有些惊疑不定地望向一处。
步惊川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却见是一位身穿黑袍的高大男人。他身上没有多余的缀饰,却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无端透出一股倨傲的贵气。
那男人流畅的下颌线条被一副银色面具收入其中,一双眼正藏在那银色面具之下,此刻紧紧地盯着步惊川。
却是去而复返的监兵。
步惊川看清是他后登时僵在了原地。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想叫人知晓他同监兵认识,亦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僵在原地,同其他未见过监兵的太云门弟子一般,愣愣地看过去。
他此刻心中只庆幸,监兵不知何时又弄了一副银色面具带上了,遮去了面容。否则,若是叫人看见了监兵与秋白那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容,便不知又该如何解释了。
想来监兵在这群人跟前出现的时候便是这般模样,这才未有人奇怪他为何带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