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的脚伤不算严重,在家养了几日后就能自由走路了,只不过得走慢些。
之前萧韫送来的那些首饰被她如数退回去,也不知是萧韫生气了还是怎么的,她养伤的这几日都没见他有何动静。
七月初,她收到表姐肖梓晴的帖子,说请她去戏楼听戏。
起初阿圆还以为表姐兴致这么好,居然还去戏楼听戏。但到了戏楼后见她眼下乌青,且面色有些苍白,顿时担忧地问:“才几日不见,表姐怎么这副样子?”
“什么样子?”肖梓晴借她的小镜子照了照,然后道:“也还好吧。”
“前两日染了风寒,才好。”她说。
“既身子不舒服,怎的还出来听戏?”
“我在家闷了多日,想要出来松快松快。”肖梓晴撑着下巴,看戏台上的人唱戏,神情却心不在焉。
阿圆觉得她定是有心思,可表姐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心事却藏得很深,谁人也不肯说。
她只得默默叹气。
不过这口气才叹完,就瞧见楼梯上来几人,打前头的是个异国服饰的姑娘。
她兴奋地走在前头,转身喊:“阿兄你快点,听说大塑的戏跟我们那不一样,唱得极好呢。”
这人阿圆见过,是那位豊国的雁灵公主,而跟在她身后的正是豊国六皇子拓跋泓。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护卫。
阿圆和表姐没坐雅间,就在二楼回廊处挑了个座位,因此,这会儿拓跋泓一抬眼,就瞧见了她。
拓跋泓怔了怔,随即领着人朝她们这边走过来。
“褚姑娘也来听戏?”他汉话不大流利。
阿圆起身对他福了福:“见过六皇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
闻言,旁边的肖梓晴也赶紧起身行礼。
拓跋泓问:“褚姑娘喜欢听戏?”
阿圆有点局促,这位六皇子无缘无故地对她热情,也不知是为何。
许是看出她心中想法,拓跋泓道:“此前在马球赛上见过姑娘的英姿,很是欣赏。”
他说得这么直白,倒是惹得阿圆脸红:“殿下谬赞,不知殿下有何事?”
拓跋泓面色温和:“你无需紧张,我与褚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只是顺道打个招呼而已。”
阿圆继续福身:“多谢殿下。”
拓跋泓又看了她片刻,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姑娘好生听戏,我就不打扰了。”
“殿下请便。”
就这么简单地寒暄了会,拓跋泓带着雁灵公主继续往楼雅间而去。
上楼梯时,雁灵公主若有所思地转头瞥了瞥阿圆,随即附耳对拓跋泓道:“阿兄喜欢那女子?”
拓跋泓没说话。
雁灵公主微微笑了:“阿兄既然喜欢,何不去向景王殿下讨要?”
拓跋泓停下脚步,转头道:“我喜欢个女子罢了,为何要向景王殿下讨要?”
“阿兄有所不知,此女子与景王殿下关系匪浅。”
拓跋泓眼眸微眯。
“想必阿兄也打听过她的身份,只是一个五品小官之女,可那日赛场上哥哥也瞧见了,她胯下坐骑却是出自景王殿下马场里最好的马。”
“若不是关系匪浅又岂会有如此恩宠?”
“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这女子估计是景王殿下养在外头的人,一个五品官之女,往后连进东宫的资格都没有,想必只是个解闷的玩意儿。”
“既然是玩意儿,若是阿兄向景王殿下讨要,为了两国关系长久,想来景王殿下不会吝啬。”
“且此女子恐怕自己也知晓入东宫无望,若是阿兄带她回去做个妾室,她定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