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没封口,就算有人看了,再折好装回去,谁又能知晓呢?
可顾知安是真的没看。
“没看,我没有打探旁人隐私的习惯。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那位老人,也就是您弟弟,他不会骗我。”
这是一种直觉,当那个老人看着她时,她能感受到老人的真诚恳切,以及老人提到故人故土时的怀念与不舍,没有一丝一毫的恶念。
李秋林不再说什么,当着顾知安的面取出信封中的信。
果然,抹在信纸上的银粉还完好如初,确实没有人看过信,这是他们兄弟俩的秘密约定,以甄别送信之人是否说谎,以及信的内容是否外泄。
当然,重要的不是信的内容,重要的内容又怎会随便写在谁都有可能看到的信上,但信上留下了重要的线索,只有他们兄弟俩能看懂的线索。
压下心中激动,李秋林收好信,朝顾知安问:“他现在还好吗?”
顾知安摇头,“我离开时他说他寿元无多,怕是等不到我回去,此时如何倒是不知。”
李秋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话,心里依然涌上难言的伤感,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怔然望着手中泛黄的信纸。
等他回过神来,顾知安已然不知何时悄然离开。
他叹息一声,收起那些伤春悲秋,注意力重新回到信上。
秋文送来的这封信,无疑是雪中送碳。
他此时虽已脱险,却又没完全脱险,只要那个人出手,找到他是迟早的事。
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冲击八品巫师,只有迈过这个关卡,他才有和那个人的一战之力。
可他虽然已经触摸到八品巫师的壁垒,却没有打破壁垒的绝对把握,甚至有可能冲击八品不成,反而境界下跌,到时他和眼前这群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不同了,秋文送来了那件东西的确切下落,只要拿到手,他冲击八品巫师便有九成把握。
只是想要拿到那件东西,就必须离开这间能暂时屏蔽巫力渗透的房子,一旦离开,他就会暴露,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不能出去。
那些人,能完全相信吗?
想到顾知安将信递给他时说的那些话,想到静儿明亮澄澈的眼眸,他唇角微微翘起。
就像顾知安愿意相信萍水相逢的秋文一样,他也愿意相信他们。
吃过午饭,李秋林将静儿和楚元炎叫到屋里,为他们解除了身上残余的魂咒。
“懂得施展这种魂咒的人必然是四品以上的巫师,你们那里怎会有巫师?不是说你们那里是凡俗界吗?”李秋林问。
楚元炎丢失了一些记忆,对无尘子的认识大多来自顾知安的述说,以及他自己的一些调查,“那人十分邪门,懂得夺舍之术,一直想要谋夺他人气运,似乎在谋划什么事,被我们接连破局后,恼羞成怒下不惜以燃烧神魂为代价对我和静儿诅咒。至于他的来历,恐怕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李秋林点头,“看来是个邪修,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咒术,你们当初能以凡人之躯在他手下活下来还弄死了他,当真十分了得。”
楚元炎笑了笑,从蒲团上起身,“多谢李前辈。”
李秋林挑挑眉,“就只用一句话感谢就完事了?”
楚元炎微怔,“嗯?您的意思是?”
李秋林道:“道谢就不必了,帮我做一件事,事成后绝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楚元炎想了想,问:“有生命危险吗?”
李秋林点头,“有!”
楚元炎这下想都没想就拒绝,“那算了,你找别人吧!”
李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