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云仁的春风得意,云永文自个儿都感觉他像是斗败的大公鸡,在云仁面前连头都没法抬起来。
对比太过惨烈了,牛氏在县里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又见仇人过得那么好,怒火瞬间将她的理智燃烧得一干二净,她脱口道,“三弟,过了县试,又不代表一定能过府试考中童生。你还是悠着点的好。”
牛氏就只差没直说云仁这次参加府试一定过不了!
云楚怒了,随即皮笑肉不笑道,“我爹才读了几个月的书,就能过县试了。
比某人读了十多年,却连个县试都过不了的要强多了。”
云永文惨白瘦削的脸上涌上不正常的潮红,脸上像是生生被人打了好几下耳光。
那某人只差没指名道姓说是他了!
云永文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讽刺,就跟针似的,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
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人一件又一件扒了下来,他像个猴子似的正在被所有人观赏。
再也受不住这样的羞辱,云永文抬起袖子掩面而逃。
承受能力这么差?云楚撇嘴。
牛氏心疼得心都要碎了,越发口不择言,“三弟啊,我看你这府试怕是——”
“我看永文不太好,你赶紧去看看永文。”云河冷声打断了牛氏后面的话。
他们云家人不多,也没个出息人,在十里八乡很容易受欺负。
那赵子轩一个童生的儿子,抢了云城的未婚妻,因为担心赵童生报复,给他们使绊子,云河都只能死死忍了。
现在云仁眼看着要出息了,牛氏这嘴碎的,还尽泼冷水,她想做什么?
狗眼看人低!一个个的见云仁有出息了,都跑去抱他的大腿。
牛氏恨极,但也不敢当众跟云河对着干。
“仁儿啊,好好考,二叔相信你。”捣乱泼冷水的人闭嘴了,云河这才重新挂上笑容,抬手拍了拍云仁的肩膀,眼里全是期盼。
云仁点头,“二叔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云河见云仁信心十足的模样,心里越发高兴,接着又叮嘱云城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照顾云仁,千万别让云仁为了琐事烦心。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云仁和云城就离开了。
云楚见牛氏又要碎碎念,想也不想地就掉头走,牛氏能说什么好听的,那才怪了。
跟牛氏吵架也没什么意思,她可是个成熟稳重的人呢!
“方哥哥,咱们上山去吧。昨儿个下过雨,山上肯定长了蘑菇,我想采些蘑菇和野菜,说不定还能采到点好东西。”
自从上次在山上差点被**推下陡坡,云楚就没上过山了,不是不想,而是有些怕方恒会不高兴。
那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方恒应该差不多都忘了吧,她可以上山了吧。
方恒不说话,点漆似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云楚。
云楚被方恒看得心里直打鼓,他不会不同意吧?难道自己再也不能山上玩儿了?
呜呜——她也太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