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花儿跟方叔长得像吗?”方恒淡淡问道。
张虎一怔,仔细比较着方大壮和花儿的脸,可能是心里存了怀疑,真是怎么想怎么都找不出他们两个有哪里像的。
云仁见张虎的嘴巴抿得越来越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道,“我知道这个事实很残忍,但这是真的。
也是大壮哥为人善良,其实他早就怀疑花儿的身世了,可是一直没说出来。”
“操!”张虎爆了粗口,一手握拳狠狠砸在桌上,连着桌上放着的茶杯茶壶也跟着跳了跳,“在大壮哥去了以后,那贱人居然还有脸用花儿那野种当借口来跟我借钱?”
“你借了。”云仁的语气是肯定的。
张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当然借了。
他跟方大壮的关系好,方大壮就只有花儿这么一滴骨血,他能帮的当然得帮了。
可现在张虎才知道他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他的银钱宁可扔去河里,也不想用在花儿这么个野种身上!那是方大壮的耻辱!
真是想想就叫人恶心,他恶心得想吐。
像是没看到张虎难看的脸色,云仁又道,“大壮哥没有子嗣留下,他待恒儿就跟亲儿子一样。
现在那女人到处败坏恒儿的名声,那些人知道什么,只会跟着指责恒儿。
我想着还是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花儿的身世才行,这样那女人才不能再拿花儿做文章。”
一旁的云楚咬着唇,一旦那花儿的身世被揭开,以后她怕是会遭到别人的排挤。
可能有些孩子不懂什么叫野种,可是听大人这么说了,就会自发喊花儿野种,觉得这样很好玩儿。
不忍只是一时,云楚很快就硬下了心肠。
方恒早就知道了花儿的身世,不知出于什么顾虑才没揭露。
是安氏贪心不足,知道了方恒和她挖到了人参,带着花儿找上门想分一杯羹。
没拿到好处,安氏又到处败坏方恒的名声。
无论有什么后果,那都是安氏活该,是她咎由自取!
张虎认识的人的确多,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喊来了十多个人,他们一起浩浩荡荡地往刘麻子家去了。
刘麻子家里有二十亩田地,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房子虽说不是青砖大瓦房,但比起周围低矮的茅草泥胚房要强多了,也大多了。
刘麻子前头娶过妻,给他生了个女儿刘香儿,到刘香儿八岁,他前头的妻子没了,就一直没再娶。
前些日子刘麻子才娶了安氏进门,又多了个便宜女儿刘花儿。
说起来,刘麻子对刘花儿这个便宜女儿还真不错,甚至比对刘香儿这个正经女儿都好。
左邻右舍见状都夸刘麻子这继父心善,对继女也那么疼爱。
安氏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板凳上,拿着针线做鞋垫子,想到那千年人参,她心就痛!
别说一整根千年人参了,哪怕只有一半,从此他们一家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安氏心里不舒坦,拿着针狠狠扎着手里的鞋垫子,直把那鞋垫子当成了方恒那可恶的东西。
这时刘香儿割了猪草回来,一大捆猪草压得她瘦削的脊背都弯曲了。
安氏却不满意,瞪着刘香儿,“去哪儿玩儿了你?不知道家里一堆活等着你干啊?真是个赔钱货,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