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一怔。
她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确实没想到。
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也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白玉无瑕,完美的不现实。
或就是因为他是这般,连半个污点都没有,傅夫人方才接受不了他如今的犯浑行为。
那终究是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她的儿子,怎么能配得上她的儿子?
但儿子竟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
傅夫人缓缓地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狂躁的心绪直到此时才算真的平息了下去,许久方才慢慢地再度睁眼。
这期间,傅湛一动未动,依旧颔首恭敬地立在那。
傅夫人再度慢慢舒气,语声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你绝非做事冲动之人,亦绝非会无缘无故做什么,娘都明白,但”
但她接受不了他的说辞,更依旧接受不了这事实。
仿佛还报着最后一丝希望,傅夫人张口,“听娘一句劝,抬她为贵妾,让她入傅家,娘答应你,向你保证她在傅家不会受到半丝委屈,它日主母也为难不得她,如此,成不成?”
傅湛斩钉截铁,“不成。”
这声“不成”声音并不大,但在墨夫人心中仿佛巨石一般压了下来。
妇人怔了片刻,终是再度叹息。
“罢了。”
她别过头去,看出了是死局,事情已经没了余地。
傅湛道:“父亲与祖母那边还需母亲多帮儿子相劝,为此一事惹怒母亲,儿子心中有愧,实乃不愿,它日定会加倍孝敬母亲,原母亲福寿绵绵,欢悦长随”
墨夫人不再看他,已然闭上了双眼。
黄昏,沈府,宋依依与母亲下榻之地叫别亦阁,就在沈老夫人的院里。
宋依依还是心大的,午后到黄昏中间没心肺地睡了一大觉,醒来后眼睛如同水洗过一般,灵动清澈,极其精神。
眼见着宴席的时辰便要到了,她还蛮紧张。
婢子为她端来了水,她重新洗了下脸,也补了妆,而后便是等待。
“娘”
姜秋荷摸摸她的头,微笑道:“依依别怕,娘瞧着沈府的人都很和善。”
宋依依点头,她也看出来了。
想来是因为傅湛的缘故。
但除此之外不得不说,她记起的前世记忆中,在这沈府也铱誮没什么不虞之事似的。
时辰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外头便来了婢子请她们去老夫人房中,怕是她二人要与沈老夫人一起去沈家的宴堂。
果不其然,宋依依同母亲到了老夫人房中将将坐了一会儿,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沈老夫人便邀了她们同去用膳。
宋依依心情复杂,一面期待,一面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