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父亲来火化时,沙廉也说过同样的话。
束星北一直都没有把这个话当回事儿。
他遇到困难找沙廉做什么?免费火化?
火化本来就是不要钱的。
哪怕火葬场想收费,船屋区域的区民也没钱支付呀。
这一回束星北想到了沙廉,他的目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蹭一蹭火葬场的热度。
火葬场的动力不是电力,工作人员将死人的尸体推进一个大大高高的圆柱体内置柜子里,然后再倾倒各个塑料桶里的莫名动物油脂,这才把油脂点燃。
熊熊的火光在炉膛里毕驳作响,死人的尸体瞬间灰飞烟灭,连安葬的程序都省去了。
沙廉是负责尸体登记的。
束星震不敢肯定沙廉是否还在火葬场工作。不过,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束星北顺着船屋外置的船舷一路向西而去,沿途他遇到了结团出去的赏金猎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麻木与沧桑。
两个多小时之后,束星北终于赶到了火葬场所在地。
他顺着钢板开启的中空位置,向里面探了探头。
火葬场入口的小房子在那里,门是半掩着的。
“沙叔,”束星北朝里面叫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有人从屋里推开了门,探头出来,向束星北这边看了一眼,“尸体拉来了吗咦,是星北?”
那个头发乱成鸡窝的中年人黄眼睛瞪大了些,“你?进来吧。”
沙廉走过来,将中空位置旁的门打开了,引着束星北走了进去。
“过得还行吗?是不是遇到困难了?”沙廉径直往屋子里走,头也不回地向束星北问道。
“还好吧,”束星北沉闷地回答道。
进了屋,屋子里果然和以前一样很暖和。一根管道顺着墙壁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里面全是海水。
管道由火化炉那边引过来,烧热的海水正好能起到供暖的作用。
温暖袭来,让束星北舒服得差点哆嗦了。
他刚想坐下来,后背蜷缩带来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受伤了?”沙廉的目光盯在了束星北的脸上。
“海兽,”束星北答道,“好些了。”
沙廉提了一个凳子过来,让束星北坐的地方与水管靠近些。
“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突然力量大增?”沙廉打量着束星北问道。
什么意思?束星北茫然摇头。
“那有没有感觉身体有过什么异常?”沙廉又问道。
束星北觉得沙廉的话有点儿没头没脑。他依然摇头,目光则停留在沙廉的脸上。
“没有觉醒能力吗?”沙廉嘟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