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忙碌,期间会交流哪些角色应该生活在哪个世界,这其中也并不全然能由他们做主,某些人物之间的因果关系明确,比如绑架案的人质和犯人,只能在林知芝的世界里,无法被填入易时和林壑予这一边。
至于关联性并不明确的角色,只能按照和两边固定人物的关系来填充,比如林知芝的闺蜜、同学,理所应当生活在她的世界里。
很快,钟表两面逐渐被透明拼图填满,漂浮于表盘内的光点所剩无几,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浮在空中。
易时捞起光团,透明拼图出现在手中:【盛国宁】,上方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名字——【盛煜安】。
林壑予走来,两人同时低头研究,看了看左右两边,林知芝那里的世界已经被填满,变成一个完整的正方形,另一面也只剩下一个空位,恰好可以容纳这块拼图。
“你觉得应该放在这里吗?”易时拿起盛国宁的拼图,“他所做的事情,全是基于对知芝的一往情深,他是最适合知芝的另一半。”
“我之前尝试将这片拼图摆进去,但是不行。”林壑予轻声叹气,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他改变开端的惩罚,盛国宁的名字竟然无法和林知芝摆在一起,相爱的人相隔两个世界,实在是过于残忍。
易时将拼图摆入唯一的空位,上方盛煜安的名字消失,拿出来之后它又隐隐约约浮现。他陷入沉思,这很像连景渊阐述过的理论,猫在盒子里时是两种状态并存,一旦打开盒子,量子便会坍缩成一种固定状态,猫的生死取决于打开盒子的那个人。
“如果……就让它摆在这里呢?”易时喃喃自语。
&nb
sp;“这样可以吗?”
“你看,盛煜安的名字时隐时现,他或许有出生的机会。”易时将拼图放回钟表盘里,刚一放手,它又变成一团光浮在空中,“就让他的名字飘在这里吧,如果我们帮他做出决定,也许真的会阻断他们重逢的机会。”
在两种状态并存的情况下,就将他的一切交给命运吧,或许某天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下方又出现白光,不断扩大,易时和林壑予同时产生失重感,“扑通!”一声响,双双落入水中。
“哗啦”“哗啦”,翻滚的江浪声不绝于耳,林壑予皱眉,水很深、很冷,刚刚下沉得太猛,他呛了一大口江水,气管到肺部刺痛无比。
很快,一只手摸到他的胳膊,林壑予回头,易时在身后,对他打手势——前面有人!
前方果真有一团阴影在下沉,从大小判断像是个孩子,林壑予游过去,透过水中飘荡的黑发,看见了一张精致白皙的小小脸蛋。
是小石头!
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扎出水面,林壑予搂着小石头,让他靠在肩头。易时也冒出水面,四周皆是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灯光,这里是哪里?
林壑予说:“苏柏江,我们在林家村附近。”
———
冬夜里的苏柏江像一只潜伏的野兽,江浪汹涌,江水冰冷刺骨,似乎想将每一个落江的人拉入深渊。易时紧紧搂着小石头,林壑予则是搂住他的肩头,带着他们往岸边游。
这里是林家村附近的江水带,林壑予在这里生活数年,熟悉这里的一山一水,轻易便能找到方向。很快他的脚触碰到沙石,已经游到江畔附近,上岸后,他回身把易时拉上来,两人加一个孩子,跟落汤鸡似的,发梢衣摆都在不断往下滴水。
易时把小石头放在腿上,让他面部朝下,探过呼吸和脉搏开始拍他的背部把水控出来。林壑予脱下外套,尽量把水挤干,披在他的肩头。没过多久,小石头“哇”一下吐出一大口水,咳嗽几声,但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易时松了一口气,把小石头抱起来,这里黑漆漆的也没有路灯,但通过模糊的山景,大致能判断出是他上次带栀子花上岸的地方。
一道手电的光划过来,林壑予伸手挡了下,易时眯起眼,听见一声惊呼:“真的是你们!”
陈壑予如约而至,发现他们浑身都湿透,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皮肤雪白,五官姣好,便问:“你们怎么了?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