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江湖败类,自然是要到岳庄主坟前谢罪的。”蓝铃指尖绕着发丝,娇笑道,“柴长老,你说呢?”
柴昆义正辞严:“蓝姑娘说得对。宋闲,你枉顾岳庄主多年信任,辜负多年情谊,竟为了藏宝图对白鹤山庄痛下杀手,若非岳少庄主侥幸逃出,向玄镜司提供线索,找出人证和物证,你还想装到几时?”
“呵,你们又装什么正人君子?”宋闲无力辩驳,索性摊牌,“藏宝图尚不确定时,你们就像鬣狗一样围攻客栈,跟我有什么区别?倘若知晓白鹤山庄有藏宝图的是你们,你们肯定会跟我一样杀人取图!”
“杀人的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柴昆冷哼,“此事我定会公告武林,你休想逃脱罪责。”
宋闲仰天大笑:“你们以为能拦得住我?!”
长剑出鞘,于半空划过炽烈的光,剑光逼退众人,他飞身而起,就要越过院墙。
一根极细的丝线圈住他的右脚。
蓝铃伸出手臂,圈着手腕的金镯竟射出丝线,丝线韧性极高,寻常刀剑难以割断。
“陆掌柜,我这可不是打架,而是捉拿凶手,你可不能罚奴家的钱。”
她目若秋波,红唇烈焰,跟个妖精似的。
陆见微难得噎了一下:“蓝姑娘说笑了。”
她的攻击道具已升到六级,足够压制宋闲,但压一次要花好多钱,有人愿意出手自然更好。
宋闲被金丝囚住,见逃脱不出,反应极快。
他反身回来,一把扯住魏柳后领,长剑横于后者脖颈。
“松开!否则我杀了她!”
陶杨惊呼:“师妹!师父!”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
一个是抚养他长大、教授他武艺的师父,一个是他的师妹。
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拿自己徒弟威胁别人,真能想得出来!”阿耐翻了个白眼,“魏姑娘,陶公子,有这样的师父,不如直接断绝师徒关系,脱离师门算了。”
众人:……
话糙理不糙。
魏柳早就知晓宋闲为人,对方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她惊讶。
她丝毫不惧,只麻木地站着,感受到身后不稳的气息。
太可笑了,曾经让她敬仰的师父,竟会胆小懦弱至此。
“师父,我本就是孤儿,您把我带到山庄,供我吃喝,教我武艺,您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魏柳垂眸道,“但是,您能不能告诉我,兰师姐、梅师姐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宋闲一怔。
“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陶杨不敢置信,“她们不是外出办差时意外身亡吗?”
他听出魏柳的意思,却不愿接受。
魏柳掀起眼皮,眼中灰败无望,惨淡一笑。
“陶师兄,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呵呵,”宋闲冷笑,刀刃贴得更近,稍有不慎就会割伤魏柳的皮肤,“小柳,你一直是为师看重的好徒儿,为师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魏柳闭上眼:“你看重我,无非是因为我学武天赋不错,能完成更加重要的任务,对你而言,我的武艺比我的身体更重要。”
而对于天赋不佳的师姐们来说,她们的价值只有出卖身体。
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谁能想到宋庄主除了杀害好友满门,还以收徒为名,私下做皮肉生意呢?
“啪!”一个巴掌扇过去,宋闲脸上骤然多出一道红印,渐渐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