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甜不甜:【我现在在去您那的路上,您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路上买了给您带过去。】
席又像是在忙,没再给她回复。
到了席又的半山腰别院,许松荔才知道席又在忙什么,别院跟前的停车区域停有一辆黑色迈巴赫,这种车价格贵又高调,驾驶室还坐着一个黑西装白手套的司机,显然不是走隐居人设的席又会有的排场,应当是来买席又画作的贵客。
进了客厅,在厨房忙活的秦姨说道:“小荔来了,席老先生在后院待客,你去楼上会客厅玩一会。”
许松荔点点头,上了二楼。
二楼会客厅有扇窗户,推开窗可以俯瞰一整面山的巍峨美景,许松荔呆坐无聊,便起身到了窗边,推开木刻的镂窗往外看。
入目便是一片翠绿的山峦,层峦叠嶂,漫山美景遍收眼底。
不过余光还是不受控往下低垂,落在后院那。
后院是露天的,种着几颗树,并非是文人雅士艺术家爱的那些象征高洁品格的松啊柏啊,只是几颗平平无奇的柿子树,原因无他,柿子是席又最爱吃的水果,他又自诩大俗即大雅,柿子树也登得上大雅之堂。
柿子树旁边是一座凉亭水榭,此刻轻纱曼舞的水榭里坐有一人,并非是坐在水榭中的软垫上,而是轮椅上。
许松荔的视角只能看见轮椅一角和放在轮椅脚踏上的增亮皮鞋,上半身跟脸被水榭顶端遮挡,她瞧不见分毫。
不过片刻,那轮椅往外驶出,轮椅上端坐的男人袒露在许松荔视线中,她忍不住出声,“咦——”
是那天在酒店碰见的轮椅先生。
那张脸实在是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
惊呼声一落,男人掀眸看过来,对上许松荔的视线,他错愕两秒,随即面上浮起几丝淡淡笑意,朝她颔首,并没言语。
许松荔一边想着还真是巧,一边又想着即是席又的贵客,那他身份应该不一般的,但身份不一般,每次见着她一个无名小卒还能笑的这么随和,他人脾性可见是很不错。
她正想打招呼,眼风扫见一穿白色宽松衣裤,颌下留着一绺胡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小老头从前院过来,她怕席又看见她,怪她惊扰贵客,忙不迭闭了嘴,连带着一把关上了窗。
席又到了陈惘言近前,见他下巴微扬眸中含笑,忍不住跟着往上看了看,窗户紧闭并没什么乐事,“你在看什么?”
一片柿子树叶落在陈惘言膝头,他伸手拂去,面上莞尔,但却摇头,“记起来一桩趣事,没看什么。”
席又摸摸下巴上一绺胡须,没多问,把手上的长条礼盒递了过去,面上不舍,“这可是我最宝贝的一副作品了,虽说是陈年旧作了,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至于画技,放在如今也拿得出手。”
陈惘言接过,举手投足慢条斯理,“多谢席老割爱,外祖父很喜欢您的作品,这幅画到了他手上,必定会珍之重之。”
对于艺术家来说,作品能够被人慧眼识珠珍之重之那便是最好的归宿。
席又摸须朗笑,盛情邀请,“中午饭不如留在这吃?”
陈惘言瞥了一眼二楼镂空木窗的位置,摇头:“席老先生应当还有要事,我不多打搅了。”
席又也没勉强,当是他日理万机不能在山中别院消磨时间,目送着人离了后院。
许松荔关上窗后也没待多久,便听见席又哼着小曲悠哉哉地上了二楼,她心下渐喜,知道席又现在心情不错,今天或许能少点搓磨。
席又见了她,鼻腔轻哼一声,“来了。”
许松荔甜甜一笑,“师父,您这是有什么喜事?说给徒弟听听。”
席又:“你师父我俗人一个,什么事能让我开心,你这个徒弟能猜不到?”
许松荔:“您又发财了?”
席又得意地哼哼两声,慨叹道:“不愧是底蕴深厚的豪门,出手果然大方。”
许松荔记起刚才见到的男人,难掩好奇,“师父,来买您画的男人是谁啊?我刚才看到好像是个坐轮椅的男人,他是残疾人吗?怎么残疾的?”
“残疾人算不上,不过身体好像有隐疾,体虚的很,据说每天都要坐轮椅。”席又只跟她唠这几句,瞥她几眼起身,不咸不淡地道:“你跟他不熟又不会有交集,八卦这么多干嘛?跟过来,我今天带你钓鱼。”
许松荔老实跟着起了身,往楼下走,问一句,“今天您不给我上课啊?我都一个月没画画了。”
席又摸着胡须,笑的渗人,“一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