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剧烈咳嗽起来,一下一下用力喘着气,每一下都像是在透支逐渐衰弱的生命。
贺霄冷眼相对,徐景辛向他投去不赞成的眼神,转而安抚许时:“许先生,我想也是有误会,你解释清楚就好了。”
说着,给他递了杯水。
“我不明白……”许时的语气中充满遗憾,一滴泪水从左侧眼角滑进脸颊皮肤的沟壑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们,我很难过……”
病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贺霄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许先生,既然你认定对你放火的不是an的成员,那除了他们之外,你还有其他仇家吗?”
“……没有,我本来在这个国家也不认识太多人,因为小琢的关系,我说话做事都很谨慎,不会有人想杀我的吧……”
这话让贺霄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
他半天不说话,徐景辛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好像没什么话想问了,就对许时说:“许先生,你说的我们都了解了,因为某些疑点对你不利,我认为还是及时提出来进行有效沟通,现在事情说清楚了就好,那今天就这样,打扰了!”
许时点点头:“我明白,谢谢你信任我,景辛。”
贺霄扬了扬眉毛,跟许时点头致意,勉强算是礼貌地道了个别。
一出门,他咬着嘴唇琢磨半天,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徐景辛有点莫名其妙,快步赶上去:“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贺霄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不答反问:“你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徐景辛:“?”
他想了想,失笑:“跟你有什么关系!”
“……”
好像也是。
不过,许时居然叫他——景辛!
贺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烦躁地摆摆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熟悉的小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被冷落许久的桌椅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得有点萧瑟。
贺霄把车子停进车库,跟徐景辛从车库直接进入院子,眼睛在周围一瞥,将一切收入眼底。
同时,心里跳出之前他们没有芥蒂时相处的情景。
徐景辛这次的病好的出奇的快,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人送回家,但他实在拗不过贺霄,也就由他去了。
本以为把自己送到家他就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想到,这人又赖着不走了,还霸占了他新买的单人沙发。
徐景辛无语:“你不用去警局吗?”
贺霄四仰八叉地半躺在软硬适中的大沙发上,翻楞着眼皮:“我累了,我好累啊,让我好好歇歇!”
徐景辛:“……你不是说要抓紧破案么?”
“在破了在破了,老房他们在努力了!”贺霄把僵硬的脖子转动一圈,颈后关节随之发出两声爆响,“不带拿人当牲口用的,还把不把劳动法放在眼里了!我要休息权!”
徐景辛薅起人的后脖领子把他提起来,好好在沙发上摆正,自己则坐在沙发的宽扶手上,微笑看着他。
“警察不适用劳动法,赶紧收拾收拾干活去!”
“小花,别这么狠心啊……”
贺霄咕哝一声,一把抱住人的腰,头差点直接钻进人怀里。
徐景辛顿时浑身僵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用力推他的脑袋:“干什么你,放开!”
“不放,我需要点温暖。”贺霄死皮赖脸地箍着人的腰,一副打死都不撒手的架势,软声说,“小花,留我吃个晚饭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