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搅和着手掌心,担忧极了。而嘴里所说的太好,不过是抱了她而已。
太子殿下的目光落在她那耳垂上,眼眸沉默着。亲密之时他喜爱把玩,情到深处还会含弄一番。如今这处伤了他心中自然不顺意。
放在她腰间的手搂紧了几分:“孤不想让你听珍贵嫔接下来的话。”
太子殿下直言道:“她性子鲁莽,又骄纵惯了,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有些话孤不想让你听。”
珍贵嫔污蔑了一次便算了,可偏偏还想污蔑第二回,他并不想让南殊听见这些。
再说了,他指尖落在她耳垂上:“太子妃与贤贵嫔不会放在心里。”
南殊歪了歪头,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无辜单纯。巴掌大的脸上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太子殿下没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殿下对嫔妾真好。”她一下冲到他怀中,仰起头,面上带着甜甜的笑。
一双眼睛里似是要发光般,漆黑的眼眸里倒影出的全是他的身影。太子殿下低头便瞧见她满心欢喜的神色,仿若他做了什么天大的事。
殊承徽到底是年纪小,还什么都不懂。他对她稍稍好些就感动的不行。
宋怀宴无奈的摇头:“这就对你好了?”他又问道:“日后孤要是对你不好了,你该如何是好?”
南殊眼也不眨,直接就道:“殿下一直对嫔妾好不就行了。”
她说得理所当然,且丝毫都不犹豫。太子殿下这回却许久没说话,一直沉默着。
后宫的女子这样多,自然连他也不能保证什么永远。他也从未与人允诺过。
他宠过荣侧妃,荣侧妃祖父为前朝太师。文人之中荣家的身份最为尊贵,且她自身便有才情。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在她身边极为舒适。
荣侧妃跟了他多年,为人处世从未出错。他如今虽是少去了,但闲来无事依旧会去坐坐。
他也宠爱过贤贵嫔,贤贵嫔虽性子清冷,但家世极高。她出身尹家,尹家世代从军,这一辈父亲兄长都极有出息,故而一入东宫便是良娣之位,一年不到就升为贵嫔。
后来他也宠爱过旁人,珍贵嫔是时日最长的。她生的好,且家世不高。宠爱起来不用权衡利弊,恰好也能压制贤贵嫔。
若不是珍贵嫔擅自有孕,他现在依旧会宠爱珍贵嫔。但要说永远,太子殿下又摇头。
他不可能会去想永远。
“殿下?”南殊装作不知是自己说错了话,漆黑卷翘的眼睫微微轻颤。她一脸无辜地往殿下那儿看去:“殿下,是不是嫔妾说错了什么?”
南殊眼睛透亮,里面写满了不知所错。
太子殿下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淡笑道:“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是永远能保证的。”
低沉的嗓音略显平淡,清冷得犹如泉水击石。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一片晦涩,南殊的目光落入他的眼眸中,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
她眼睛泛红,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下去:“是嫔妾妄想了。”
说着,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下去。太子殿下喟叹一声却是抱得越发紧了:“这就恼了?”
“嫔妾岂非不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南殊红着眼圈,却又将泪水拼命的憋了回去,只是眼睛却是越忍越红。
“殿下今日宠嫔妾明日就能宠旁人,嫔妾又不是不知。”南殊说到这儿想起她刚进园子的一幕,殿下这才宠了她三四日这些人的目光就恨不得生吞了她。
若是殿下再歇在琼玉楼几日,这些人岂不是要剥了她的皮?
南殊咬着牙,刻意酸溜溜的道:“是殿下这几日对嫔妾太好,嫔妾痴心妄想了。”
“殿下明知这不可能,却连诓骗嫔妾都不愿意。”
她说着当真儿用了几分力,挣扎的力度太大,太子殿下一时也没掐住。原本放在她腰后的手二话不说对着的她的臀部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他掌心宽大,又不如以往不轻不重,啪的一声南殊吃痛,整个人下意识往上躲。
哪知晓整个头都砸在他的下巴上,‘哐当’一声两个人都没了声音。
南殊捂着发疼的脑袋,只觉得撞的她晕晕乎乎。余光却见到太子殿下抬手捂着下巴,平日里那张冰冷的脸上此时表情也是难以形容。
目光对上,南殊头一个先怂了。
“殿殿殿殿下。”她颤巍巍的道:“殿下你没事吧。”
那轻飘飘的眼神此时却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南殊大着胆子扒开太子殿下的手,可瞧见那坚硬的下颚上一道乌青的痕迹后。
双眼一闭,恨不得就地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