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群人的体内因为渡了个劫,就被无声无息地植入了仙核,他们甚至还不知道,仙核除了是天外天仙使的身份象征,更是真仙操控他们的方式。
“你当时想过将此事告诉别人吗?”
池谶沉默些许,又复低沉道:“想过,也试过。”
他眸光晦暗,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都经历。
“发现这件事之后,我中止了渡劫,那时年轻,没想过中止渡劫的行为就已经让天外天发现了我知道此事,他们给我下了禁制,我无法直接对外说出此事,我尝试过很多方法,最后想办法神魂离体后将神念传递给我的师兄。”
任平生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后面的故事。
果然,池谶费力地抬起头,哪怕时隔多年,提及这件事,他言语中仍是有着不平和苦涩。
“他听到了,我成功了,就在我成功的第二天,师兄死了。”
池谶顿了下,喉结上下滚了滚,似乎在压抑着情绪:“死在我手上。”
任平生叹息了声:“真的是你做的?”
池谶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茫然:“我…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的意识完全是空洞的,我不能确定,自己做过什么,但我清醒的时候,师兄就倒在我面前,致命伤是我的独门功法烟山诀导致的。”
他那时才知道,他将这件事想象的太简单,又将超然世外的庞然大物天外天想象得太心慈手软。
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天外天甚至没有杀他,只是下了禁制作为警告,就是有那样的自信,他无法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会信。
因为信了的人,都已经死了。
任平生隐约想起自己拿到无字牌时,听到旁人议论纷纷谈到池谶当年的事迹,最不可饶恕的一桩便是亲手杀死同门师兄……以及诸多归元弟子。
“自那之后,归元宗门内部频频有弟子身死,那些事情都算在了我头上,我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我继续在归元待下去,会连累宗门上下,甚至师尊。”
所以他以最为决绝的姿态叛宗而出,将所有的罪名直接揽在身上,毫不否认。
因为他知道否认无用,不如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天外天,从今往后,他和归元只有血仇,再无情谊。
仗着虚空风暴的屏障还在,霜天晓说话随性了很多,池谶的故事就到这里,后面就是她和池谶一同经历的。
“你知道的,因为你的缘故,我一直盯着天外天呢,后来我也查到了重霄仙坛,但当时我的身体状况根本进不去,查的过程中我发现的他,观察了一段时日,又跟了他一段日子,在他自焚身死之后把他的神魂捞了回来。”
霜天晓瞥了池谶一眼,冷笑:“现在看来,是救了个白眼狼。”
池谶埋着头,避开了她的眼神,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就感觉心里像被刀子搅过一样,撕裂般的疼。
“他体质特异,除了听力尤其好之外,神魂也相当强韧,所以我才能即使把他的神魂捞回来,将他转化成鬼修,也因此他可以承受住你的道印,我让他以你的道印为根基,以他自己一半的神魂为引,开辟了鬼域。”
任平生终于明白,为何当时在鬼域时她会那么强大。
照理说,经过了渡劫时的重创,哪怕她神魂完好无损,实力也会相应的下跌。
可在鬼域时她实力不但没有下跌,甚至像是回到了巅峰状态,堪称如鱼得水。
“他那时的修为还不足以开辟一个可以避开真仙窥视的空间,所以借了你道印之力,你也知道,天外那群东西究竟有多恐惧你,感应到你的神魂气息,他们逃都来不及,更别说靠近了,所以鬼域才能安生了这么些年。栖川本就是你散落在外的洞府,应该是感应到了你的道印,所以被吸引而来,和鬼域的界域相连接。”
霜天晓抱臂,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漠:“他的神魂连接着鬼域一半的界域,所以他还不能死。”
她看着任平生,因为当着池谶,所以后半句话她没说。
但任平生却懂了。
现在还不能死,要等到她将鬼域彻底接手过来之后。
任平生:“我明白了。”
她将这张杀伤力极大的符箓收起,转而重新画了一对符,念叨着:“没想到短短几天内我竟然画了两组子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