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是第一天,咱们暂时就到这里。明天卯时正,正式开始训练,若是谁想额外加练,可以迟到试试。”
苏子衿看着校场之上,毫无形象互相搀扶的众人,笑眯眯的说到。
“陵川,就这么个笑面虎,你还心有不舍?”
郭宜兴没心没肺的说到,引得一旁不明就里的众人纷纷看向崔陵川。
众人都知道崔陵川跟苏子衿曾经是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妻,没想到退婚之后,崔公子还有念想呢?
崔陵川扫了一眼在厂子众人各自的神色,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并没有出言反对。
前排的郭宜萱脸色微沉,深知她心事的贾文心拉着她的胳膊低声劝解,“宜萱姐姐别往心里去,眼下是这个苏子衿特立独行的模样,暂时吸引了崔公子的视线,待好奇心过去,崔公子还是喜欢你的。他从小对你就比对旁人体贴些,你忘了吗?”
郭宜萱心中苦笑,以往还小时,因为大哥的关系,她跟崔公子比旁人更亲近些,那时候他们还小,还以为这份特殊就是喜欢,没想到如今都大了,自己的目光越发被越发俊逸优秀的崔陵川吸引,但是崔陵川却好像跟自己越走越远。
一个人的心意转移,是最让人无能为力的,前几日薛宝珠也是,自己跟薛宝珠争斗起来,也是因为怕薛宝珠半路杀出来,各种小心思引得崔陵川的关注。但是越跟薛宝珠斗气,郭宜萱越觉得无力,旁人的关注,向来不是靠这些可以争取来的。就像苏子衿,她如今笑意盈盈的“折磨”众人,崔陵川还是被她吸引。
“我没事儿。”郭宜萱看向贾文心,“就是有些累。”
贾文心这才放心,“都是这苏子衿,也不知道哪里想的这些阴损主意,把咱们都累的不轻,咱们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般劳累了!她还以为是当年陛下立朝之前,需要时不时随军逃命去吗?”
贾文心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听过父母念叨当年不敌时,跟着马车走路撤退逃命的“光荣事迹”。
“宜萱姐姐,咱们明日就真的照苏子衿说的,卯时就过来?今日不过半天,我们就被折腾的不成人形,明天一整天,还不知道她如何折磨我们!”
郭宜萱有气无力的靠在丫鬟身上,“还能如何,总不能真的学薛宝珠那般,拿大夫医案过来吧?”
贾文心愤愤不平,“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想个法子治治她!”
众人散去,苏子衿虽然跟了一天,却仿佛没事儿人一般,惬意的骑马回府。勋贵子弟的训练,苏子衿适当的放了些水,因此回府时,不过下午申时罢了。
“回来了?”
苏府正堂,苏子衿没想到,除了父母之外,秦景也等在府中。
“今日他们表现如何?有没有耍赖不干的?”
苏武当下茶盏,好笑的问道。
苏子衿走上前,坐到秦景身旁的椅子上,“没有,薛宝珠提前给他们打了样,送了医案过来,让他们好一顿唾弃,如今,他们是咬牙坚持,谁也不想被人瞧不起。”
苏武闻言,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似乎对众勋贵子弟十分满意。
秦景看向苏子衿,“看你玩儿的似乎十分高兴,跟昨日赴宴的表情完全不同。”
苏子衿抿嘴一笑,旁边常氏指着苏子衿对秦景说到,“只要又事做,她不自觉就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若是让她在家中修身养性,或者陪我去参加茶会宴席,就仿佛要了她的命一般,天生劳碌命!”
亲妈吐槽起来毫不嘴软,苏子衿无话可说,毕竟亲近的人,都能看出来她气色的不同。她应该跟亲妈说的一样,就是天生劳碌命,在家歇息一两日还可以,若是日子多了,她不自觉就萎靡下来,还是有事情做时,她精神更加饱满一些,心下也更加松快,至于茶会宴席,恕她没有那个“贵妇”命,无福消受。
秦景看着一旁的笑眯眯的苏子衿,“这就是你不让我去露面的原因?看来我这次,可以偷懒了。”
苏子衿连忙反驳,“偷懒可不行,你要不定期的苏校场看看众人的情况,不然,我一两日还可以糊弄他们,待他们乏累的很了,恐怕就要造反了。他们一个个都是家中宝贝,我若是罚的轻了,他们不当回事儿,罚的很了,他们不从,都下不来台,所以你得常去看看,提振一下他们的精神,省的他们累的很了,跟我对着干。”
秦景听了,了然一笑,“你这个人,还真是想的周全,走一步算三步,连他们反抗都算准了,他们那些人落你手里,可算是逃不出了。”
苏子衿摇头,“别说的我多阴险似的,我这是做正常的预设,然后提前想好解决方案!”
苏武和常氏看两人说话,相视一笑。
崔陵川,郭宜兴,郭宜兴等人,并不知道苏子衿已经预想到他们的反抗,第二日一大早,贾文心和程明亮为首的“小辈儿”们,率先撂挑子。
“小爷跑不动了,有本事你让人打我一顿板子,不然,我就要歇个够再说!”
程明亮在家是混世魔王,平日里最多跟父兄练几招拳脚,如今被苏子衿压着越野跑步,还要拿着木枪一板一眼的练习军中枪法,他本就不多的耐心,经过贾文心的挑拨早就告罄了,眼下坐在原地,摆烂不干了,嘴里边喊着歇息,便瞟着苏子衿,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有人带头儿,本来就不耐烦练些粗苯功夫的勋贵少年们纷纷停下,大家都在观望,若是苏子衿治的了程明亮,那他们跟着操练也来得及,若是苏小姐那小魔王程明亮没有办法,那他们跟着划水摸鱼,也乐得清闲。
贾文心偷偷给程明亮比了个大拇指,程明亮越发嚣张的盘腿坐在地上,昂着头,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
实际上,苏子衿并没有及时拿捏众人的手段。这些勋贵少年们,天生出身高,锦衣玉食,只要不造反,闹的多凶,也就是家中长辈一顿板子的事儿。但也仅限自家人的板子,若是旁人无缘无故对他们动手,那那人可算是惹上这家勋贵人家了。
苏子衿双手抱胸,看着摆烂的程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