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国公府,沉浸在一片热闹的喜悦中,听说韩国公会随着突厥的使臣回京,一大家子终于可以过上一个像样的年了,韩国公夫人自然是高兴无比的。
连带整个国公府的下人们都忙了起来。
听闻韩国公要回来的消息以后,沈含止自然也是高兴的,这几日也是浮生偷得半日闲,和良醒等人跑外面钓鱼去了。
大冷天的,湖面都结冰了,还往外走,男人,真是无论任何年纪,玩心都非常重。
沈婉芊本来是想一起去的,可是想着都是男子,如今她也过了能和男子一起出去玩闹的年纪了,于是就打起来赵可安的主意,想拉着赵可安一起去,哪怕不参与,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赵可安嫌冷,本不想出门,可迫于沈婉芊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妥协了。大雪还在肆意,悄然寂静的世界被白色铺盖,美是美,却也冷极了。
赵可安抱着汤婆子,身披着一件红色的大氅,正打算和沈婉芊一起出门,可巧的是,不远处沈含止骑着马,已经回来了。
一看见站在门口的沈婉芊和赵可安,沈含止眉头一皱,一夹马肚子走了府门前,翻身下马。
今日他出门的时候也穿了一身白色的大氅,一见到赵可安,便从大氅内伸出手,去握赵可安的手,问:“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男人的手比赵可安的手还要冷上一些,也不知道沈含止这番是真的关心赵可安,还是故意戏弄她。
此刻若是说是陪着沈婉芊出来的,想必沈婉芊定是要挨一顿数落的,于是赵可安道:“祖母说你还没有回来,便想叫芊芊去寻你,我是跟着她一起的。”
若是放在以前,赵可安这半真半假的话,沈含止一定已经瞧出了端倪,可是此刻他眉头紧锁,眼帘半垂,显然是心里有事情。
赵可安也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拉着他往屋内走。
外面大雪飘零,站在风雪中得多冷啊。
沈婉芊兴致缺缺,最后看见他们小两口牵着手往他们的小院走,于是就没有跟过去,无奈地离开了。
这几日沈含止和赵可安都住在了国公府,陪着老夫人,所以住的也是之前的院子。
二人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赵可安一边帮沈含止解着衣裳一边关切地问:“怎么了,瞧你眉头紧锁的?”
“软软,霍淮被找到了。”
沈含止如此一说,赵可安也跟着愣住了,勾着自己大氅系带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他失踪了那么久,被找到不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么?”
“怎会寻常,一个老汉亲自将尸体拉到了大公主府,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而且好巧不巧,刘家今日举家离京,大批私军互送,而且是出了城门,兵分多路,根本就不给人追踪的机会,瞧着,太不寻常了。”
一个多月前,“刘承”死了,但是刘柄途的种种迹象都透露着不对劲,皇上自然也是没有信任他,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对刘柄途暗中调查了不少,朝堂之上也是施压分权,刘柄途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柱国大将军几乎成了一个躯壳,但是刘柄途依旧没有把风冀军的兵权上交。
如此,更是让皇上坚定了刘承还没有死的猜想。
所以刘家老小一离京,再加上霍淮尸体的忽然出现,沈含止便猜,是刘家要有什么举动了。
亦或者,刘承回来了。
沈含止的猜想并没有错,风雪侵袭的城门口,一队人马顶着寒风,飞驰进城。沈辞刀削一般刚毅的面容,经过寒风的洗礼,变得赤红又粗糙,那双锐利的眸子带着血丝,好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一般。
一个刻钟后,一个小斯冲进了沈含止和赵可安的小院,满脸的兴奋:“殿下,世子,国公爷回来了。”
沈含止和赵可安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震惊:“什么?”
“千真万确,守城门的侍卫亲眼所见,此刻已经进宫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前来通传的小斯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可是沈含止和赵可安的脸上却神色凝重。
如此突然的回来,想必一定是出事了。
之前就说,韩国公会护送突厥使臣一起回京,而且算时间,怎么说也得半个月,亦或者一个月以后才能到达京城,可是如今,距离抵报送入进城不过十来天,突厥人怎么可能就到京城了,哪怕此刻到了,也断然不会贸然进城,皇家也一定会提前收到消息,而不是突然听到韩国公已经回京了的消息。
隐隐的不安在二人心中徘徊,赵可安随着沈含止去了国公夫人的屋子,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了韩国公……的副将出现。
蒋见阳一身寒气,冒着风雪入屋,一刻也没有停歇,像是向沈含止他们禀报公务一般,一板一眼道:“皇上已经下旨,查抄柱国大将军府,缉拿罪臣刘承,国公爷此刻已经带兵过去了,老夫人,世子与公主在府内好好休息,卑职告退。”
“慢着。”沈含止终于克制不住了,一头雾水的他站了起来,问蒋见阳:“敢问蒋副将,皇上为何忽然查抄将军府?”
“柱国大将军私放罪臣刘承,并且将风冀军兵符交给了刘承,而刘承,将半道入京的突厥使臣截杀,突厥那边已经集兵压境,这件事情,就算是将刘家挫骨扬灰了也难以抵罪,当务之急,是找到刘承,送入突厥,以谋和平,所以皇上才查抄将军府,世子若是好奇,不妨亲自去瞧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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