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杜哲除了投食阿泰和成为临淄老鼠扛把子的鼠豪之外,顺带混到此时天下顶尖学府之一的稷下学宫,听了一听诸子百家的学识交流(互殴)。
杜哲的组合太过吸引人注意力,如同在酒肆中般。
至于怎么进入学宫,世上哪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只能说明是钱还不够多。
自古如此。
于是,杜哲便在外人的脑补中摇身一变成为某个富豪集团的代言人。
学宫中,杜哲见到了坐在首位着一袭青衣的学宫祭酒荀子,而其下是来自各学各派的大成者,他们正在争辩得面红耳赤。
若不是首位的祭酒在镇场子,旁边有各路大公司大集团在观望选人,恐怕,这些仪表堂堂的大家们,早就赤膊上阵讲道理了。
听着百家发言,杜哲感觉挺有新意的。
法家以法效国君,严刑厉法,推行法度天下,对民众施以明法。
儒家以仁治民治国,推崇传播仁义,教化百姓礼仪,以仁德治理天下。
墨家以身体力行,推崇为民办事的无政府主义、侠客主义。
……
杜哲看着,不由心想,或许,这些学派能成为佼佼者,走极限发展也是其原因之一吧。
不过,极限主义也意味着理想主义,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在混迹酒肆与学宫的数日间,众人待问清杜哲并非哪国公子贵族后,便再无人前来搭讪,也没有哪家学派前来推销自己。
杜哲也是没想到战国时期的人们居然这么现实。
在临淄靠着鼠豪从各家地库送来的钱两,杜哲在临淄逛了半旬,几乎逛遍了临淄各处,戒备森严的齐国王宫也不过如无人之地般来去自如。
他看见过王侯宫殿、贵族王族府邸内鱼肉尽奢、白米万千,吃一半倒一半。
也看到过城墙外,角落中,饥民瘦骨嶙峋,甚至被人贩子卖掉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杜哲从一开始散布钱财于饥民,再眼见钱财被强取豪夺,尽管他做掉了强人,震慑了一波。
期间,遭遇贵族指派的流氓刁难抢劫,不过,在被阿泰干掉来人,并由鬼影灭掉指使的小贵族后,试探少了。
第二天,除了贵族层面之间有所讨论,市井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依然抵不住贪心之人,何况,灾民无一技一地可依,乱世之中,只会死去一片,又增加一片。
渐渐地,杜哲知道,这不是他一怒将城中达官贵族送去地狱,散布钱财遍地所能改变的现状。
这是政治问题。
而杜哲,并不太懂政治。
他也就在还在临淄之时,能接济这里的难民一二。
九月初。
杜哲带着阿泰早早地出了临淄,站在商队前往邯郸必经之道旁,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头,阿泰此刻早已恢复原型。
一小孩一虎静静地等待商队。
商队是吕氏的,杜哲不清楚这个吕氏是不是吕不韦的,如果是,那倒省了功夫,不是也无妨,多花点时间找找罢了。
不一会儿,吕氏贩卖押运盐器生意的商队从视野里出现,坐在中阵的管事正和算溥统计核算本次商旅的明细。
这趟路程,商队要走十余天。
见商队向前走远,杜哲拍了拍虎头,升空而起,悬浮在云中,跟着商队前行。
商队停,杜哲就降落让阿泰去捕猎;商队启程,则在空中跟着,至于会不会跟丢,商队里早有鬼影士兵跟随。
而杜哲选择跟踪,主要是不想在临淄待了,他都逛遍了,连齐王与王妃过二人世界时都得现场直播过,只是他心有余而一岁身体属实难行。
所以,还是先去邯郸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