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竖循着闪光的方向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短刀被遗留在了石头上,短刀并没带鞘而且制作有些粗糙,表面坑坑洼洼,刀刃也不甚锋利,甚至刀把都只是用长布草草地缠绕了一下而已。
赵竖觉得奇怪,这短刀虽然粗劣,但并不陈旧,刀身也无锈迹,看起来应该是才打造好的,怎么会被人丢弃在后山呢。
他刚想伸手去拿,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兄弟,不好意思,这是我炼制的法器,能还给我吗?”
赵竖脸色一变,猛地转身,瞬间摆出防御的架势,他心里惊骇莫名,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自从灵觉变强之后这还是头一次,仔细向那人看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他如何能做到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近处的?等等,有些不对劲。
更令赵竖无法理解的事发生了,因为即使此人已经到了近前,但灵觉却仍旧什么都感觉不到?“难道这人如此年纪就入了神境!这不可能!”
看赵竖紧张地注视着自己,身体一动不动,来人双手张开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继续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乾元峰上的弟子,有些事情要找连师兄,听说他喜欢在你们次山峰后山修行,就寻了过来,但是不慎遗失了这把短刀,让我找了好久。”
“师兄有礼了,不知师兄该怎么称呼。”赵竖小心问道,但还是没有挪动一步。
“我姓李,你叫我李师兄就行。”看赵竖仍是一脸戒备,李师兄微微有些不耐烦,“这位师弟,可否让我拿回短刀,我真是有要事在身。”
才经历过生死不久,赵竖当然不敢贸然地让陌生人在这么近的距离拿着法器面对自己,他小心地退了两步,说道:“李师兄,你说这是你的法器有何凭证。”
李师兄急道:“这当然是我的,只是我一时不察掉在了这里,如何能给你凭证。”
“看师兄修为应该不俗,如果是你的法器为何不直接以御物之法收回?”
李师兄沉默片刻答道:“这确实是我打造的法器,却不是我的本命法器,自然无法操纵。”
赵竖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才经历过一场生死,我与李师兄素昧平生,而且我也无半点修为在身,实在是不敢将一柄杀器交于陌生人之手,还望李师兄体谅。”
李师兄表情有些难看起来,两人对峙了许久,就在李师兄实在忍不住想要近身抢夺之时,忽听有人说道:“赵师弟,好巧啊,咦?你不是乾元峰的李崇远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竖松了一口气,是元故渊,刚才对峙之时他就感觉到有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而且还是股熟悉的灵力,他只能先拖住这个李师兄,若局面不对再行呼救。
“你是?习坎峰的元师兄?”那李师兄一皱眉,似乎不太愿意有他人在场,踌躇良久终是开口道:“元师兄,在下所炼法器失落于此,才刚寻到,但这位小师弟硬是要阻止我取回,不知是何道理,难道说如今次山峰才刚名声大噪便已经开始在宗内横行霸道起来了么。”
“李师弟莫急,这话也说得重了些,赵师弟之前被人暗算过,此做法情有可原,也非是要故意为难你,如今我在这里,误会便也消了,你自去拿回法器,赵师弟,你到我身旁来,别挡着李师弟了。”
见元故渊话语中有回护之意,赵竖便依言走到了他身边。李崇远收起短刀,看着赵竖说道:“你姓赵?能在次山峰后山闲逛又无修为在身,你便是那个五灵体赵竖了吧。”
“正是。”赵竖回答道。
“很好,很好,元师兄,少陪了。”
李崇远刚欲离开,元故渊开口道:“李师弟请留步。”
“还有何事?”
“不知李师弟今日来这次山峰后山所谓何事?”
“哼,这次山峰也不是你习坎峰的道场,元师兄管得也太宽了吧。”并没有直接回答元故渊的问题,李崇远也不再等他发问,一转身便迅速地离开了此地。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赵竖说道:“元师兄,我也是出于无奈才不让他动那柄短刀的。”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只是这个李崇远有些奇怪。”
“元师兄,你是不是也无法感觉到他的灵力所在?”
元故渊有些惊讶地看着赵竖说道:“对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而且看他行色匆匆是有些可疑,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我们习坎峰的地方,我也不太好多说什么,总之你一切小心为上。”
“多谢元师兄关心,还好你今天在这里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你是梅振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在意,对了你师兄在次山洞那里么?我有事找他。”
“现在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应该还在。”
“好,你一个人注意安全,早些回去,我就先走了。”
“嗯,我明白。”
元故渊离开后,赵竖一个人想着刚才的事。“那个叫李崇远的师兄绝对有问题,他之前说是来找连师兄,可他却是往反方向离开的。还有他取走的短刀,虽然确实只是一把普通的法器,但有哪个修真者会不小心遗失一个法器呢。也许他的目的不是自己,但是他来次山峰后山的动机绝对不纯,等会回去还是跟大师兄知会一声比较好。”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是一点收获也无,无奈地摇了摇头,赵竖正准备离开后山,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窥视着自己,他不动声色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发现,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赵竖挠了挠头,心想自己是不是杯弓蛇影了些,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慌张,镇静好心神,也不在此地过多逗留,便向着道场方向走去。
他才离开没多久,原本站立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是李崇远,他竟又折返了回来。“唉,这活真是没法干了,又要避着次山峰的人,又要拿这么多的法器,我做的事怕早晚会暴露,得考虑考虑以后应该怎么办了。”
“怎么,你不想干了?”
李崇远吓了一跳,左手白芒一闪,一根银色的细鞭如蛇吐信朝着说话之人的方向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