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人群,大步的朝傅恒郢跑了过去,伸手抚向傅恒郢的脖颈,捂住那发热的腺体,他想要感知傅恒郢的情绪,却因为自身信息素感知度过低,终是无果。
“傅恒郢。”郁辛大声叫着傅恒郢的名字,目光关切,脸上是藏不住的紧张。
郁辛从没见过这样失控的傅恒郢,但在郁辛的记忆里,傅恒郢一向是冷静的,理性的,他会忽然这般,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首先就想到了顾淮,回头朝顾淮看去,正想说些什么,却是忽感肩头一暖,傅恒郢的下巴轻轻靠着他,伸手抱住了他。
这一拥抱就仿若一副熨帖的良药。
疯狂响着的报警器停了下来,骚乱的人群也恢复平静,躁动的信息素波动平息,但以傅恒郢为中心的周围几米,都被空出了一片环形范围。
“我没事。”傅恒郢贴着郁辛,轻声说道。
他只是,并没有郁辛看到的那样冷静。
郁辛听着这话,悬着的心在这一瞬放下。
傅恒郢与他拥抱片刻后松开,再次看向了顾淮。
他抬步走近顾淮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顾淮,“有件事你说错了。”
顾淮仰头看着傅恒郢,分明模样狼狈,但脸上却还是挂着伪君子的笑意,“哦?是吗?那你倒说说看,我哪句话说错了。”
这般说着,顾淮的目光缓缓挪到了一侧郁辛的身上,表情怀揣着满满的恶意,“难道,郁辛不是……”
不是什么?
郁辛没有听见顾淮后面的话,因为被傅恒郢打断了。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傅恒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淮,缓缓道:“顾淮,是郁辛不要你了。”
良禽会选择高大苍穹的树木栖息,贤明的臣子会选择有能力的君主谋事。
郁辛就如良禽,亦如贤臣,与顾淮离婚,他从不是被丢下的那个,而是抛弃糟糕过去的那个。
顾淮一直伪装完好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嘴角本得意的笑淡了,盯着傅恒郢的一双眸子也出现了躲闪。
他看向站在傅恒郢身侧的郁辛,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动摇了。
傅恒郢见此,不再说些什么,侧目看向郁辛,牵起郁辛的手,问:“离婚程序都办理好了吗?”
郁辛轻点了点头,两人便转身往结婚登记处走去。
他们离开的脚步坚定,就连郁辛都不曾回头看过顾淮一眼。
顾淮缓缓从地上爬起身,看着头也不回的郁辛,羞恼感充斥着他一整颗心,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他本以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可如今却发现,原来是狼狈的小丑。
顾淮自嘲的笑了一声,而后摇摇晃晃的走了。
对于顾淮的离开,郁辛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心情很紧张。
刚离婚就结婚,这是郁辛前半生根本未曾想过的事情
,于他而言,这太出格了。
在遇到傅恒郢之前,郁辛的循规蹈矩的过着自己的一生,从读书到工作,再到结婚,他的生活就像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
傅恒郢就如那忽然落下的石子,打在了水面,让郁辛这循规蹈矩的一生,终于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