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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辞打扮得神采奕奕,白衬衣外面套着黑色针织马甲,领口打了个格纹领带,下面搭配了浅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整个人看起来又文静又乖巧,整个一优秀学生干部。
“季时风,我妈说我看着就像三好生,”班会课前,路辞扭过头和季时风臭美,“我不当班干部,简直天理难容了。”
季时风一只手撑着脸,悠悠闲闲地弹了弹他的小辫儿:“今天是照着全国最美班干部打扮的?”
路辞兴奋地晃桌子:“低调点低调点,我还没选上呢。”
他晃桌子这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往这边看,季时风又好气又好笑,伸腿抵住桌脚:“低调点低调点,别瞎晃了。”
等班会课正式开始,路辞紧张坏了,坐的特别端正,发言稿摆在手边,就等着上去演讲了。
虽说要竞选,路辞心里还是有数的,班长和学委这种职位他还不够格,几门学科的课代表都是任课老师直接指定,和他没关系。他就想当个劳动委员、体育委员这种干部,大小也是个官呢。
文艺委员有不少人竞争,有表演唱歌的、跳舞的,还有表演了一段泰拳的。
路辞在底下咽唾沫,怎么个个都有备而来呀,他也没准备个才艺,还是算了,上去就是丢人的。
劳动委员倒是只有吴铭铭一个人来竞选,劳动委员属于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得安排值日生,每次大扫除自己都得做,要是哪儿没排妥当还容易遭到抱怨。
吴铭铭结结巴巴地说完竞选发言,李平书问还有没有要上来的,路辞手指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举手。
每次学校有什么勤工俭学的活动,都是政教处和各班劳动委员对接的,吴铭铭家里条件不好,挺需要勤工俭学机会的。
路辞想着要是自己当了劳动委员,虽然也会把勤工俭学的名额给吴铭铭,但吴铭铭多少会觉得尴尬,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窘迫被别人发现。
一节班会课结束,路辞精心准备的发言稿压根儿没派上用场。
下了课,他蔫巴了,把发言稿折两层,塞进针织衫口袋里。
季时风问他:“怎么没参加?”
路辞摇摇头,叹口气:“我觉得没有适合我的,我什么也不会。”
季时风揉揉他的脑袋,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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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放了学,陈卓招呼他们去篮球场打球,路辞无精打采的,说不想去,季时风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
到了篮球场,路辞买了杯黑糖啵啵奶茶,坐在场边看他们打球,季时风一个后仰跳投——球进了。
路辞好羡慕,又隐隐有点失落。
季时风真厉害,不像他,学习不好,也没有特长,属于干啥啥不行。
忽然,篮球滚到了路辞脚边,路辞弯腰抱起球,刚要往场上扔回去,季时风喊他:“主理人,有水吗?渴了。”
“这儿呢,刚买了一箱——”路辞一愣,呆呆地问,“你叫我什么?”
季时风撩起上衣下摆擦了下汗:“主理人啊,怎么了?”
路辞咬了咬下唇:“可是这学期又没有球赛……”
没有球赛,那他算哪门子主理人呀。
“没有球赛怎么了,这球队你管的,你最大,”季时风笑了一声,环视场上其他人,“有谁不同意吗?”
陈放喊道:“没有!支持路主理人!”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高声喊路辞主理人。
路辞讷讷地看了眼季时风,季时风鬓角挂着薄汗,站在场中心对他笑,笑得路辞心里漾起一阵阵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