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路辞指了指外面,“我们去训练吧,你第一天加入球队,我请你吃好吃的,哈哈不用客气。”
他说着就往外边走,他往左,季时风就往左跨一步;他往右,季时风也接着往右迈一步,把本来就狭小的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干嘛呀?”路辞朝他踢了一块小石子。
季时风低着头,乌黑的发梢垂落,他紧紧盯着路辞,嗓音低沉:“路大富,你耍我?”
路辞心头惴惴,季时风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他,就好像……就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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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耍你了?”路辞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反问。
“你把我叫过来,”季时风语速很慢,缓缓说道,“又不说什么事,你故意的。”
其实他这波纯属无理取闹,但季时风从清早到现在已经忍了一天,几乎是极限了。
倒霉蛋不搭理他,不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浑身不对劲,心里像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头一样憋闷。
谁都可以喜欢悠悠,但面前这个倒霉蛋不行,季时风不准。
路辞也憋屈坏了,脾气瞬间上来了,也不管什么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了,在季时风胸膛上重重推了一把,吼道:“我就是故意的,就是耍你玩儿,怎么着!我烦死你了,你一整天都拉张脸,你还不和我说话,你和放儿勾肩搭背,我都瞧见了!”
季时风皱起眉头,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等我。”
这话一出口,假山里的两个人都怔住了。
季时风懊恼不已,他怎么和个闹脾气的小屁孩一样,非要和这倒霉蛋争个高低。
路辞张了张嘴,没想到季时风原来是介意这个,不就是早晨没让季时风扎小辫,自己先来班里了吗?
“我给你留字条了啊,”路辞讷讷道,“我贴树上了。”
“……”季时风额角一跳,这谁他妈能看见!
其实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路辞早晨没等他,而是路辞要悠悠抱他、路辞约悠悠单独见面。
但这话季时风绝不可能说出口,他鹰隼般的眼神紧锁在路辞脸上:“路大富,是你要我给你扎小辫的,你就得等我,少一天都不行。”
路辞觉得他好不讲道理、好蛮横:“你成天迟到,我才不想迟到!”
季时风沉声道:“是你非要招我,好坏你都得受着。”
这话说完,他莫名有些紧张,倒霉蛋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吗?
路辞可太委屈了:“那难不成刮台风我也得等你,我这么瘦,我就被吹跑了!”
“……”季时风神情一滞,接着低笑出声。
这倒霉孩子,指望他能听懂,比指望他考年级第一还不靠谱。
“再大的风你也得等着,把你吹跑了我再给你抓回来,”季时风伸手掐着路辞两边脸蛋,笑得又痞又坏,“听见没?”
路辞被他掐着脸颊,嘴唇鼓了起来,含混不清地说:“你神经病啊?”
季时风俯下身,几乎和路辞鼻尖擦着鼻尖:“听没听见?”
路辞耳朵里“嗡”一声,就和昨晚被他拔了插头的电视机一样,整个人陷入停滞、不再运转了。
季时风那张冷峻的脸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两个人的鼻息缠绕在一起,狭小的空间迅速升温,路辞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胸膛里有面小鼓在咚咚响,吵死了吵死了,震得他整颗心脏都在扑通乱跳。
季时风手腕左右动了两下,掐着路辞的脸蛋摇了摇,放缓了语气:“你听话。”
路辞彻底懵了,还有点儿晕眩。
季时风怎么这样啊,刚才那么坏,现在又这么温柔,季时风是不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