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是不疼,就是被闹得有点烦,偏偏他还不能撒手不管。
本以为小屁孩能做出的最过分之事也不过如此,然而就在霍砚行看着她脸上挂着的眼泪和鼻涕糊在一起,十分嫌弃的边躲边去抽纸想给她擦的时候。
桑吟尿了他一身。
听陈禾后来回忆,霍砚行当时脸色又红又黑。
想把她扔下去,最后又忍住,五官都差点扭曲。
所以桑吟一直认为,她和霍砚行的梁子,就是因为她年少无知的一次无意之举而开始结下的。
此后大事小事堆在一起,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她和霍砚行见面不是唇枪舌剑就是针锋相对,很少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稍稍从回忆里抽身,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桑吟对上霍砚行的眼睛。
漆黑如墨,平静如深潭,一层镜片横亘在两道目光时间,给他的眼神添上几分捉摸不透的高深。
她看见霍砚行眉梢略挑,像是不解她站在原地不动的行为。
她恍然回神,提步走过去。
已是秋天,凉风阵阵,但是桑吟刚才急促奔波,出了点汗,觉得热,一上车便让司机开空调并且调低温度。
“不用。”
司机手才碰到空调按钮,霍砚行出声打断:“车窗升上去点儿。”
今天开车的司机不是李叔,应该是霍砚行新聘请的,他一发话,司机如实照做。
桑吟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我说开空调,你让升车窗,想闷死我?”
霍砚行斜睨她一眼:“我的车我说了算。”
“?”
好样的。
所以昨天早上他只是为了搭顺风车才会长嘴巴好好说话。
桑吟下意识去摸车门把手,但是车子已经汇入车流,她错失机会,愤愤不平的靠进椅背。
“你越气越热。”
霍砚行不咸不淡的事实阐述落在桑吟耳朵里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嘲讽。
敢情他从办公室出来直接进车,没人催自然不着急。
“你不热吗?”桑吟狐疑的看着他一身西装。
“不热。”
“哦。”桑吟似是早猜到他的回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懂了。”
“懂什么?”这次换成霍砚行不解。
“肾虚的男人都不怕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