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陵没有看到暴氏,但听着抽泣之声,连忙往大堂里面走去,随后就看到在拐角后面,暴氏正坐在地上,把脸埋入双膝之中。
“夫人,那张胜呢?”
韩陵见到暴氏这般模样,连忙上前,眼中的怒火丝毫掩饰不住。
那张胜居然敢在酒后,来到他的府邸里,调戏他的妻子,这般耻辱,就算是张氏,未免也太过了一些。
若非暴氏让劳振命嘱咐他,让他不要声张,以免他颜面有失,暴氏也没脸活下去。
方才在申犰将军哪里出来后,他差点忍不住直接带人去张府讨个公道。
眼下他定要扣押张胜,等张平自己上门。
“夫人?”
韩陵眉头微皱,正准备说什么,随后就看到暴姝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看着他。
“昔日可是良人,让姝弟孝,留阳城?”
暴姝看着韩陵,眼中满是痛苦。
韩陵被突入起来的问话,弄得一脸错愕,目光满是躲闪,此前暴氏不是相信暴孝是战死,眼下怎么又问这个。
韩陵还没来得及开口,但暴姝却已经心里了然。
突然间,暴姝那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扬起一抹凄惨的笑容。
“良人,汝之藏剑,可够锋利?”
暴姝看着韩陵,呢喃一句。
在她年轻时,韩陵用手段逼迫暴氏,让她不得不嫁给韩陵。
她没想到,韩陵不念旧情,居然让她弟弟,这般去送死。
那可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小时候为了给她果吃,常常从树上掉下来。
每次分果子的时候,那一脸红彤彤刮痕的小孩,总是会给多的一半给她吃。
父亲忙,母亲很早便不在人世,她只有一个最亲的人。
“嗯?”
韩陵听着暴姝的话,眉头微皱,似乎不明白这句话是何意。
但随后。
韩陵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微弱的拔剑之声。
声音很小,很小,似乎很慢很轻。
但常年佩剑的韩陵,顷刻间便瞪大眼睛,汗毛立起,连忙转过身。
休~!
伴随着一个黑影冲到跟前。
韩陵童孔一缩,目光之中,逐渐满是痛苦,随后看着少年起身,这时候他才看到少年的模样。
“你~!”
韩陵因为痛苦,表情扭曲着,看着插在腹部的利剑,正是他此前珍藏的爱剑。
随后抬头,看着那少年的面孔,韩陵那痛苦的目光中,浮现一抹震惊,因为他至今都没有忘记,在阳城的时候,就是这个少年,这个秦卒,第一个登上城楼,杀了不知多少韩卒。
但他不明白,秦卒怎么会在这里刺杀他。
突然,韩陵想起方才暴氏的话,顿时明白过来。
什么被欺辱,什么张胜,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骗他回来。
怪不得暴氏嘱咐他,此事别告知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