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一个合适的货源要等多久才能等到!”
椅子刺啦一声往后推,眼皮微掀的乔黛等他眼底逐渐被疯狂的血色所覆盖,才慢悠悠地转过去:“怎么,难道吴先生你也有一个女儿不成,不过那个小姑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手术,谁知道自己的爸爸会因为故意杀人的罪名进监狱,而且我记得刚移植完心脏的病人切忌大喜大悲,要是………”
“啊,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嘴唇半张半合的吴大勇知道自己中计了,但事关自己的女儿,整个人又颓废无助地跌坐回去,痛苦的双手抱头:“你,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女儿。”
“你的个人资料,只要有心都会知道。”乔黛不紧不慢地撕下一张白纸,又将白纸碎成碎片像雪花扔在地上。
“我也不想做什么,反倒是吴先生为了女儿,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等你被判20年的有期徒刑后,你说,你的女儿是会流落街头,还是被送入孤儿院?身上还背负着一个杀人犯爸爸的骂名肯定去到哪里都不好过吧,又或者说,你女儿怕是都活不过今年冬天,不过你都敢为钱做出杀人的事,想必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女儿,不是吗。”乔黛松开五指,白纸如同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是不是只要我说出是谁指使我做的,你就会放过我的女儿,放过我的女儿对不对!”抱着头,双眼猩红的吴大勇此刻连嗓子都是哑的。
在对方拿女儿为把柄要挟自己的那一刻,哪怕在愤怒得呐喊,现实也会让他直面冷静。
他死了不重要,但是淼淼还年轻,她都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她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
“吴大勇,你要知道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者,还是一个差点被你撞死的受害者。”乔黛勾起嘴角重新坐回去,又撕了一张新的白纸。
她在等,等他亲自开口。
没有人说话的审讯室里,只有撕纸的声响有节奏地响起,也在一点点地击溃吴大勇脆弱的心理防线。
乔黛不急,就那么与他耗着,但她知道,吴大勇耗不起。
他的女儿还在医院等着移植心脏。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又不过是转瞬间。
低下头的吴大勇嘶哑着干涸缺水的嗓子,痛苦地闭上眼:“你想问什么。”
既然他愿意招了,停下撕纸动作的乔黛也单刀直入:“你还记得和你交接的人的长相,对方是男是女,她和你碰面的地点,又是怎么交代你的。”
“吴先生你最好仔细回想一下,此事事关你的女儿。”
吴大勇痛苦的闭上眼,回想起七天前,一个包裹得严实的女人找到他,说,只要他开车撞死照片里的女人,到时候不但能给自己一大笔钱,还能帮女儿找到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
人在被苦难逼到一定的境界,又哪里能有什么良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