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大家怎么说,梁越泽都不愿意拍单人的照片,这不是活生生将把柄流入徐落月手中,以后徐落月又要求他做更不愿意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套娃的存在。
刚毕业的梁越泽,还没有那么自如地收敛自己的风芒,唐堰想要逃避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提起拍两人留念的照片,只有翟子赫自顾自地傻乐,宛如地主家的傻儿子,跟着徐落月和俞悦的脚步从头到尾拍了个遍,有镜头的地方,就有翟子赫一路开心的笑声。
翟子赫原本想拉着两个好兄弟一同参与进来,梁越泽眼神一瞥,眼角微微往下一耷拉,唇角微动,翟子赫便能感受到威胁的刀锋,他缩了缩肩膀,不敢再招惹梁越泽。
唐堰温柔一笑,也婉拒了他的提议。
唯一的合照,是徐落月故意犯贱之后机缘巧合拍到的。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梁越泽总是默默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意无意地避让镜头,就算在镜头内,也尽量只让自己出现小半个身影。
徐落月眼珠子咕噜一转,肚子里就开始冒坏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狡黠地笑,她将相机递给俞悦降低梁越泽的警惕性,放缓了脚步忽然跟在了梁越泽身旁,走神的梁越泽被恍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他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低下头不耐地望着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徐落月,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啊。”徐落月假装受伤地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叹了一声。手上却抓住他的手腕紧紧不放,她撇了撇嘴,“鲁迅先生说的好,‘人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你居然这么想我。”
梁越泽就静静看着她演戏,舌尖忍不住顶了顶后槽牙,将不雅的那个字咽了下去:“有——话快放。”
徐落月清了清嗓子,柔和撒娇的语气里又含着一丝专属于她的理直气壮,眼都不眨一下地说着假话:“我脚刚不小心抽筋了,你背我一下。”
梁越泽想起刚才徐落月灵活的像只猴子一样和他们窜上窜下地拍照,他审视地眼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他挑起眉头,“你在逗我?”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居然这么无情,等会我就打电话跟干妈告状。”
这个女人想起一出是一出,梁越泽嘴角微抿,冷笑了一声,不吃她这一套。
徐落月眼皮不满地耷拉下来,大喊他的名字,语调逐渐减弱,“梁越泽,背我一下嘛。”
梁越泽大步往前走着,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徐落月原本只是和他闹着玩,但是梁越泽的态度让她不爽了起来。
她在原地生气地跺了跺脚,往前小跑了几步,借着冲力猛地跳起来单手勾住梁越泽的脖子就往他背上跳。
梁越泽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往后拉,他笔直的脊背稍稍低头往前弯了弯,刚想扯住手腕顺势将背后的物件甩出去,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清甜中带着一丝丝的涩意。
除了徐落月,不会有其他人这么没有分寸地跃到他身上,梁越泽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徐落月担心梁越泽不做人,两只手交错着牢牢地箍在梁越泽修长的脖颈上,双脚也是努力地勾住他的大腿,像猴子爬树一样努力想往上攀岩着,她把自己累地气喘吁吁。
温热的喘息就在梁越泽的耳旁像海浪一样拍打着,他脖颈处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淡淡的红,喉结一上一下,轻轻滑动着,语气冷淡:“徐落月,你再不松手,我真的会被你掐死。”
徐落月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笑,微微卸了点力度,但是双手仍旧没离开那处位置。
她趴在梁越泽的背后,微微探出头往前看,前方整个视野都开阔了许多,但是只靠她自己的力气整个身体会一直往下滑,她轻轻地用腿拍了拍他的身侧,徐落月娇声地说道:“梁越泽,你是木头呀,你倒是接一下我啊。”
梁越泽拧着眉头,眉沟之间显现出几条痕迹明显地沟壑,他拿无法无天的徐落月没有办法,用手腕稍稍地托起了她的脚,让她有个受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