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疼倒还罢了,坐在文椅上他又觉得自己腰背有些酸软乏力,仿佛是被人抽走了一根筋骨。
“沈三废的身子可真是不经用,不过骑了那么片刻的马,到了今日还难受。”
在心里照例骂了一通沈时晴,赵肃睿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昨日他让人把墙角的石头给敲成了石块,一块有二十余斤的分量,陶侃能够靠搬挪砖头锻炼身子,他抱着石头也差不多。
等练上几日身上有了些许力气,他就打算把射箭捡起来,沈三废是个……能做羊汤面的废物,他可不能让自己就在这样不顶事儿的壳子里苟且下去。
这般想着他伸展手臂又转了转脖子,面色却又一僵。
他……这沈三废的身子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又是一阵热烫濡湿之感从身下传来,赵肃睿慌了。
这这这,这沈三废的身体不会差到如此地步吧?他昨天不过是骑了马就把这个身体给颠漏了?
明知道看不见,他还是回头看了眼身后,却突然在文椅的坐垫上看见了一团深色。
出血了!
真的出血了!
“一……图南!快骑马去找郎中!朕……我,我这身子……”
赵肃睿被惊到口不能言,一只手翘在半空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堵着自己屁股上漏血的地方。
惊怒之下,他觉得自己的小腹又开始闷疼,头上甚至沁了冷汗出来。
图南和阿池都在院中,闻言连忙冲进了房内,却见自家姑娘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惶。
两个婢女心口一紧,看见了坐垫上的血又不约而同地出了一口长气。
“姑娘怕是最近累着了,月事早来了五六日。”
说话时,阿池熟门熟路地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细棉布条,放在熏笼上蒸了下,她又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稍小一点的棉布条,只是里面塞了东西,看起来鼓鼓囊囊。
图南则将坐垫撤下,又拿了一个素青布坐垫出来。
赵肃睿瞪眼瞧着二人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心冷,这两个婢女平日里看着体贴周到,主人流了这么多血,她们竟然还不慌不忙起来?
看着阿池还有闲情逸致将小棉布条塞进了大的里面,赵肃睿深吸一口气就要骂人,却见图南走到了自己身边。
“姑娘要不要先擦洗下再换上月事带?”
“什么擦洗?”我还没死呢!你们在说什么擦洗?!
图南却笑了:“姑娘倒比从前还惊惶,您总不会连月事都忘了吧?”
阿池拿着月事带走了过来:“是我的错,姑娘忘了旧事,我就该提醒姑娘。”
赵肃睿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在流血,怎么也止不住,下腹仿佛藏了一块冰,又冷又疼,他现在要的是大夫和药,而不是这两个婢女的闲聊!
“你们还在拖沓什么?怎么还不去找大夫?!唉?你们拖我裤子做什么?!”
片刻后,身上被图南和阿池清理干净的赵肃睿瞪着眼裹着被子坐在了床上。
窗外的朝霞美得令人惊叹,他看着满目红光却只觉得这是老天爷都在嘲笑他来了月事。
月事?!月事?!
沈三废身上竟然有这样又疼又流血的东西!
几个时辰前还惦记着羊肉汤面的赵肃睿现在只想诛了沈时晴的九族。
这时,他想起沈时晴的夫君还正被他关着呢。
正是一个现成的“九族”啊。
“图南!牢里被关着的那个贼人!一天按三顿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