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温如烟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故意赌气般说:“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就带着孩子嫁给别人,让他喊别人爸爸!”
“你敢!”
这种事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杀人。
“那你就要保证好好的回来,我会和宝宝乖乖等你回来的。”她捧着他的脸虔诚地在那薄唇上落下一吻。
沈宴眸子沉了沉,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片刻,他神清气爽地出了门,温如烟扯过纸面色绯红地擦着手。
金琳想请她做婚礼见证人,连礼服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若是不去,很容易引起怀疑。
便强忍着不悦换上了礼服。
吊带的长款素色礼服设计感十足,想着温度有些低,还特意配了件同色系披肩。
温如烟把长发随意挽了起来,就留了几捋碎发在额前,好几天没休息好,整个人透着一种慵懒的阴郁美。
沈清妍与她一样,都得作为婚礼见证人出席婚礼,两人也是继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呜呜呜嫂子,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嫂子,其他人我不认!”
“好,我知道了,乖啦,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呀。”
沈清妍是在为她感到委屈,眼看着都要结婚了,却被拐到了这个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
虽然她不说,她也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温如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思始终放在他所说的福爷身上。
她有种预感,这个人她肯定认识。
小时候爸爸问她最喜欢的是什么的时候,她回应的是财神爷,因为财神爷在家,家里就有钱,妈妈就不会老是嫌弃爸爸家里穷了。
而爸爸却说财神爷在家只是代表福气好,不代表就一定会有不劳而获的钱财。
而她不懂这个意思,只知道福代表很好的意思,就老是跟在爸爸身后喊福爷,这样财神爷听到了肯定会来看看他的兄弟。
回想以前,她才知道自己在爸爸面前有多幼稚。
可惜,一切都没如她所愿。
财神爷没有来她家,那个女人也跟别人跑了。
“嫂子,你在想什么?”
见她一直盯着平静的湖面发呆,沈清妍不由问出了声。
她敛了敛神收回视线,“没什么。”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这场婚礼对于她来说有些潦草,但对金琳来说是成功兑现的执念,是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沈宴神色恹恹地站在人群中不耐烦地与人打着交道,跟在他身边的金琳好似没察觉一般,笑得开怀,上扬的嘴角始终没有下落过。
温如烟和沈清妍站在不远处,紧抿着唇无声看着,眼前的一幕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锥心的疼。
人类的悲伤并不相通,金琳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她就有多抑郁。
在她看来,她让她们来当证婚人,不仅是为了看好她们,更是想膈应她。
沈宴一袭得体西装,站姿笔挺,坚强如松,英俊的脸庞透着清冷且疏离。
他眸光淡淡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却落在某处时顿了两秒。
温如烟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仔细看却能看见那眼底蕴藏着的波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