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的吻很温柔,从来都没有那样温柔过。
只是这男人还是被人咬了一口,嘴角一下子就冒了血。
韩夏不恼,抵住白冬的后脑继续加深攻势。
车厢里一时间只剩下狭昵的亲吻声,直到呼吸凌乱地分开时,变成了韩夏低沉的嗓音。
“……想没想我?”韩夏笑着问。
白冬被韩夏亲得发晕,和酒精愈演愈烈地一起灼烧大脑的神经。
他的眼泪划了满脸,他一边摇着头:“我不想你……”一边却用手臂环住了韩夏的脖颈。
不清明间,也许他是痛苦的,是思念啃食了血肉,却挣扎着否认,是潜意识作祟,冲破最后一丝理智去靠近爱人,却被积攒太久的悲伤警告着流泪。
韩夏轻吻过他面颊上的泪水,不忍地去抚摸他的眉眼:“你说不想我,不愿见我,我不强迫你。”
说完,韩夏便伸手去摸被扔在前座的车钥匙。
他不知道白冬的矛盾和挣扎,只当白冬是真的烦了他。
但旋即便被人抓住了手腕。
“别走。”白冬的理智彻底被酒精摧毁,全部崩盘。
韩夏动作一僵,他被人环住了腰,尽管那人的动作生硬,浑身打着细小的颤栗。
“韩哥。”白冬的声音还是那样不屈服的冷硬,但已经弱得几不可闻。
韩夏微微欠了欠身子,够到了被扔在前座的车钥匙,给车门解了锁推开车门,扒开白冬的胳膊下了车。
“别走……韩夏。”白冬轻轻地摇着头,眼尾稍微淡去的红色晕得更深,眸子顷刻间便腾上了一层泪膜。
韩夏伸手将人从车里搂出来,没想到白冬双脚一沾地腿就往下软,大抵是真的喝醉了。
他抄了人的膝弯抱在怀里,长腿一抬,锃亮的皮鞋就踹在了车门上,随着地库里一声回响,车门被堪堪关上。
他的脖子被白冬搂得死紧,臂弯里的人却清瘦得没有多少分量,甚至他触及的地方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明显的骨骼。
“我真的好喜欢你……”
“你怎么看不出来……”
“我不为了钱的,我听话一点……你别不要我……”
“我什么都能忍……”
……
白冬在他的耳边无意识地低语,声音又弱又含混。但他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清楚楚。
韩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人抱回家的,他只知道白冬每说一句他的心脏就被攥紧一分。
不论林海铭怎样说,不论他自己如何觉得,都不会有白冬喝醉了酒在他耳边一句一句的告白更有冲击力。
他一边心动,一边心痛,痛自己做错的事太多,痛自己看不透人情眼盲心瞎,也痛白冬的默不作声。
白冬说,他什么都能忍。
白冬求自己别不要他。
喜欢是什么样的?
是那些得不到的歇斯底里,还是白冬的卑微静默,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