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聂鲁达的诗,中文意思是:没有人能与你相比,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
祝安久的西语老师非常喜欢聂鲁达,特地选了他的诗歌赏析作为第一节课的教学内容。
她当时坐在下面听到这句诗的第一反应,就想起了贺洲,那时候就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亲口念给他听。
祝安久说完这句话,没听到他的回应,有些紧张的抬起眼睛看他。
屋子里的光线很好,男人的眸光晦暗幽深,似有惊涛骇浪翻滚不休,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喑哑:
“我能理解为,你现在是在告白吗?”
祝安久愣愣的看着他,慢吞吞地点了下头,“嗯。”
她之前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些话。
当然,也不能算完全没说过。
在床上的时候,贺洲经常慢条斯理的逼问她喜不喜欢他,有多喜欢之类的,磨得她快要发疯,非要弄得她哭着喊着说最喜欢他,他才肯放过她。
或者,在她最敏感,最经不得撩拨的时候,狠狠地顶,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问:
“哪里喜欢?这里喜欢吗?嗯?”
这么一回想,贺洲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恶劣的令人发指,但就算是如此,偏偏还是惹得她魂牵梦萦。
但是,不管怎样,这种时候说的话,在她心里其实是不算数的。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极其缺爱的原生家庭,原本对于男女情爱持得是极为悲观得态度,祝安久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相信世界上有无条件的爱情存在,直到遇见贺洲。
有些话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但是,好不容易碰到了这么一个人。
那么,无论她有多么害羞,总是要鼓起勇气说一次的。
贺洲垂着眼睛看着她,眸光亮的惊人,连外面的阳光都比之不及。
“那需不需要我说给你听?”
出乎他意料的是,祝安久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
他的偏爱太明显,在他的眼里,在那个玉镯里,在每日的听写里,在日复一日的细枝末节里。
她每天都坐在火炉旁,怎么会感受不到那里传来的炙热温度呢?
贺洲亲了亲她的唇角,“知道就好,怎么突然想和我说这个?”
祝安久靠在他锁骨处,手指捏着他的衣角,“就是发现好像以前没和你说过,怕你不知道。”
贺洲手掌往她胸口探过去,不正经的笑笑,“怎么没说过?昨晚不是说了很多次吗?”
祝安久立刻拍掉他的手,耳朵慢慢变红,并且那片绯色正在逐渐往脸颊蔓延,最后连眼睛都红了。
贺洲好笑的看着她,手很欠的继续摸来摸去,灼热的掌心覆在她的腰上,用力揉了揉,意味深长地问道:“腰还酸吗?”
小姑娘倒抽一口凉气,捂着腰从他腿上跳下来,一叠声的叫唤:“酸!又酸又疼!”
男人眼底笑意更浓,对她招招手,“跑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想什么呢?”
他手指点了点桌上的课本,继续说道:“听力是做完了,阅读做完了吗?”
祝安久见他的表情不像作假,这才咬着唇红着脸挪了回去。166小说
太阳已经渐渐西沉,金黄色的阳光转变成了橘红色,晚霞明媚,烧红了半边天空。
书房内,一男一女亲密的靠在一起,贺洲抱着祝安久坐在自己膝上教她写阅读,一如过去的许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