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连六最爱看赵蕴吃瘪,见她此计不通,无计可施,乐道,“还说我拐弯抹角,今天太阳打西头出来,你想问什么便尽管说。”
反正她都是不会说实话。
“我想绣个兔子。”
赵蕴如实摊牌,连舒和毫不意外地点头,示意她继续。
“还想出宫……”
“现成的苦力,刚从你寝殿内走了,怎没想给李将军带封信。”
连舒和一个爆栗,弹得赵蕴登时眼泪汪汪。
“疼!”赵蕴脑门上拱出一块红,揉揉再道,“若让李文正带我出宫,哪有二哥不知晓的道理,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何来此话?”
“他先前带我去叁元楼吃酒,被二哥……”
赵蕴话到半截,发觉对面女子竟是似笑非笑,忙是捂上嘴,乌黑瞳仁滴溜乱转。
“哦,叁元楼的青梅酿,好喝吗?”
“……好喝。”
连舒和终是忍不住,抱着手边软枕,笑倒在榻旁。
“舒!和!”赵蕴意识到这不知是第几回,反被连舒和套了话。
“九公主这些聪明才智,还是留着先练练绣工才是。”
连舒和笑得身旁矮案直颤,好不容易回了气息,擦擦眼角笑花,慢慢道,“先好生绣个帕子,让我交差。”
“那绣完?”赵蕴心头郁闷,却想若真能让连舒和帮忙,铁定是能瞒过赵起。
毕竟她是团浆糊废铁,连舒和的脑瓜是玉液真金。
“还与我讨价还价。绣完这只王八,给安王送去再说。”
本以为连舒和是会斩钉截铁地拒绝,赵蕴窥她神情,不似玩笑,还觉有半分渺茫希望在,当即豪气干云,附和一声——
“好!”
于是乎,九公主寸步不离承欢殿,已近半月,十指戳了大大小小的血点。
这日,用过茶食,她乖乖巧巧缩在树荫下,借午后天光,绣着兔尾巴。
赵蕴坐着久了,连舒和姗姗而来时,想要起身迎她,不想腿麻地使不上劲,哐当一下,摔进了连舒和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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