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驶入中队营房的时候,中队上下正忙的不可开交。战士们有的在整理内务,有的在清扫卫生。
姜副团长劈头盖脸将曹队长骂了一通,说他工作不扎实,临时抱佛脚应付检查。
我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样一来,姜副团长岂不是猜到是我悄悄地给中队长报了信儿了?
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趁文书带姜副团长检查武器库的工夫,曹队长将我叫到一旁,兴师问罪:你怎么都快到中队了才给我发短信,这倒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正准备着呢,被逮了个正着。
我面露难色:队长啊,不是我军不努力,而是。我一直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没机会报信儿。好不容易到了围墙边儿上,趁领导不注意,才得到机会把短信给您发过来。这样也算是冒了生命危险了!
曹队长没好意思再责怪我,只是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辛苦你了小李!不管怎么说,还得谢谢你。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他心里甚至恨不得赏我两个耳光。但是为了长远利益,他又不得不假示友好。
回去的路上,姜副团长几次欲言又止。
我的冷汗,流了一路。
奇怪的是,姜副团长竟然没点破此事。
但我心里却不由得担心起来:姜副团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不再信任了?
几天的担心,却一直没有等到姜副团长的质问。
但我心里,却始终有些忐忑。
却说这天下午,姜副团长说是家里有事,让我提前把他送回了家。
回到司令部,司机班的小王和小李硬是将我抓了过去,陪他们打牌。我盛情难却,敷衍地打了两局,然后推说上厕所,逃离了是非之地。
刚刚在厕所里‘验枪’完毕,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实际上,虽然条令条例上明文规定,军人不得使用移动电话,如因工作需要使用的,必须报师级上以单位批准。但是在实际操作起来,军官和机关的战士,却是这种规定的漏网之鱼。在机关里不管是军官还是战士,基本上都配上了手机。机关不比基层,在基层除了干部,只有一些老士官敢悄悄地使用手机,但还要处处避开干部们的耳目。在机关就不一样,哪怕是新兵,也敢大摇大摆地拿着手机满大院里打电话发短信。
只是,我接到的这个电话,可谓是非同小可!
竟然是小红打来的!
我犹豫了很久,才按了‘接听’键。
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小红的阵阵哭声:李
正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被吓了一跳,赶快问:怎么了这是?
小红道:他,他天天打我欺负我!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能出来一下吗,跟你道个别,这辈子很可能。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我顿时心急如焚:别做傻事!想开点儿!你还年轻!
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劝她才好。
权衡再三,我迫不得已地说了个地址,约她见一面!
尽管我知道这样做会冒很大的风险,自己早已发誓不再乱拉男女关系,当好自己的兵,与小红彻底决断。
但是小红口口声声说要寻短见,如果我为了自己的成长进步,对她坐视不管,那如果小红真的想不开做了傻事,我岂不是罪孽深重?
自己的誓言,自己的成长进步,跟一条人命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于是,我冒了相当大的风险,换上便装,在司令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约见了小红。
见到我后,小红哭的很凶,一下子扎进了我的怀里。